“来，给你把头发擦gān。”

忘忧山地势险峻，入了夜之后哪怕是在七月盛夏，山上的气温也高不到哪里去，可杜云歌又偏生爱在睡前洗漱，搞得凤城chūn常年操心她没擦gān头发就睡觉会不会着凉之类的，等到后来薛书雁学会了外放内力替杜云歌擦头发之后，常年操心的凤城chūn才彻底卸下了这个担子。

杜云歌也已经习惯了薛书雁给她擦头发的这件事，便乖巧地坐了过去，任由薛书雁的双手在她的如瀑的黑发间自由穿梭，带着控制得当的内力的双手拂过发梢，不一会儿，之前还湿漉漉的头发便慢慢地gān燥下来了。

也幸亏没人能看得见这幅场面，要不的话怕是真的要被感叹一声，这一幕是何等的bào殄天物啊：

内力外放这种对使用者的内力修为要求极高、控制力也须得万分jīng巧的本事，正常人能够在韶华之纪修成就足够让人欣喜若狂了，连带着师父都会感觉与有荣焉，结果这人不仅年纪轻轻的就修成了，还在用这一手给她的师妹擦头发？！

真真能人比人气死个人。

等到杜云歌在里间换好了寝衣，都准备chuī灯睡觉了，突然听见薛书雁的声音在外间响了起来：

“云歌，能不能去你那边睡一晚？我把水洒在chuáng上了。”

杜云歌一惊，心想要是水浸透了chuáng铺的话那还了得，被褥又湿又冷的，峨眉山上的温度也不是很高，这不是压根就没法睡了么？便匆匆地披了件玉色的长衣就冲出碧纱橱了：

“师姐莫慌，先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薛书雁手里拿着个已经底朝天了的杯子站在chuáng边，面无表情看向她的样子可真的没有“这是个意外”的感觉，反而更像是蓄意为之的，也就杜云歌这种满心满眼都是自家特别靠谱又信得过的师姐的家伙看不出来了：

“我一不小心把杯子打翻了。”

要是此刻有个认识薛书雁——不，只要听说过她的名声就成的人在这里，怕是就能脱口而出这么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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