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揽着她的手臂笑道:“咱们府里怕是要办喜事了。”
“桑落?”
崔清酌猛然站起来,打翻了手边的茶杯,一杯热水都倒在他身上,月离急忙蹲下给他擦水渍,崔清酌推开她,冷声道:“不行。”
“清哥儿,”崔母劝道:“桑落虽然性子慢些,长得也没有刘家少爷好看,可他会酿酒,咱们家总不能落到旁人手里。”
“我是个瞎子,好不好看也看不见。”崔清酌恼道:“崔家选个会酿酒的家主才对,我既然不会就该拱手让出来,何必糟践别人家孩子。”
崔老太太拉着他的手:“哪里就糟践了,我们清哥儿配谁配不上。”说着眼泪就掉下来,当初崔清酌未瞎的时候,满城的少年不是任他选,这会刘家耽误到现在突然说不嫁了,哪里再去找比桑落还合适的。
“祖母,我知道您疼我,可桑落虽无父无母,也不是没人疼的。”崔清酌一听见老太太哭就头疼,不得不把话说得软和些:“他自小可怜,好不容易出师成了酿酒师傅,就别让他陪我在这里苦熬了。”
他想起那天砸在他手掌上温热的泪,塞到他手心清脆的莲子,又想到那轻快欢喜的笑,这个被他捡回来的孩子,刚来的时候连一首歌谣都学不会,自己的名字还教了两天,好不容易养成这样无忧无虑的模样,崔清酌就不忍心将他拉入黑暗,他重复道:“谁都行,就他不行。”
崔母道:“这你就别管了,咱家对他有恩。”
“母亲!”崔清酌抬高声音,气得脸都红了,“挟恩图报的事我还做不出来。”
崔老太太:“清哥儿,你母亲的话自然不对,你的话也不对,咱们家娶媳妇自然是要当自家孩子疼的,你的性格我也知道,不是会欺负人的,结婚后待他好便是了。”
“祖母,两个人结婚是要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彼此没有情意,这一辈子又怎么会过得开心。”
崔母道:“那刘公子不也一样,你怎么就愿意娶他,不要桑落。”
“住口!”崔老太太捂着心口,这个儿媳真是知道怎么气人,她指着崔母:“你先出去,我来劝清哥儿。”
崔母张口欲言,见婆婆脸色确实不好,想了想还是拉着崔清酌说一句:“你若是真不喜欢,回头再纳妾就是。”说完才离开。
崔清酌的脸色已经寒得能滴水。
他当初以为刘泠玉至少对他有一两分情意,有了这一两分以后的日子就不会太难过。若他一开始就私下来和他说不愿意嫁,崔清酌也不会为难他,可他不该在事情无可挽回的时候以这么惨烈的方式退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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