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苏挽着袖子一边chuī炉火一边嘲笑清栩:“而且溯雪必要喝热的,一冷就失了三分味。”
崔清酌拨着算盘漫不经心地问:“苏苏姑娘知道的比我们家清栩还多。”
苏苏微微一愣,接着笑盈盈地说:“家里有位长辈喜欢……”
崔清酌眼都不抬,不过随意问一句,摇摇算盘对月离说,“记,一百九十三两。”
清栩蹲在苏苏身旁帮她烧炉子,小声说,“你别在意,我三哥就这性子,不是针对你。”
苏苏对他笑了笑,“嗯。”
自从容溯雪失踪后,溯雪的酒方就被崔家束之高阁,永济城的酒坊也不再售卖这种酒。经年的旧客闻到熟悉的酒香,踱过来讨一杯溯雪。清栩他们是从来没有喝过的,这酒香比别的浓郁,每人都分了一杯。
苏苏捧着半杯酒独自坐在窗下看雪,清栩到处给人分温好的溯雪酒。
崔清酌闻见酒香后推开算盘,“月离,你回去一趟,给母亲送一壶溯雪。”月离答应后正要离开,崔清酌又叫住她:“就说是桑落让你送的。”
桑落没听见他们的对话,刚好一壶酒温好,他把酒杯放在崔清酌掌中,“这酒尝着甜,其实很烈,三哥只能喝一杯。”
“喝一口就好。”
崔清酌摩挲着杯沿,“我酒量不好,留着喝梨白。”
“梨白也不能多喝,明天要头疼的。”桑落认真道,忽然“嘶——”了一声。
“怎么了?”崔清酌站起来。
崔清酌的脸沾酒就红,他自己是不知道的,幸好平日不常喝酒,桑落轻易也见不着,就这么看呆了,才不小心被酒炉烫到。他甩了甩手指,不好意思地说,“烫到手了。”
“过来。”崔清酌无奈。
桑落弯着眼睛把手指放在崔清酌手心里,其实不算严重,只是有些红肿,在酒坊学酒烫伤是常有的,可有了三哥之后,他好像就变得娇气了,一切细微如尘的好和坏都想和他说。
崔清酌让桑落被烫伤的手指捏他的耳垂。
他的耳垂也是红的,不过自己不知道。桑落靠得太近,屏住呼吸看崔清酌,忍不住小声说,“三哥真好看。”他不懂什么是玉山将倾,本能地为“酒”和“三哥”加在一起的奇妙反应而惊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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