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养健依旧不说话。垂头在母亲身边坐了良久,最后他忽然站起来,一言不发的走了出去。
他去见了希灵,对希灵说:表妹,我对不起你。”
希灵端端正正的坐在一把太师椅上,太师椅是古旧的东方式,她却是崭新的西方式。听了何养健的话,她抬头凝视了他一会儿,随即翩然起身,迈步走到了他面前。仿佛很忐忑似的,她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握住了何养健的手。
大哥,我有点害怕。”她用黑漆漆的大眼睛看他:我很讨厌那个人,我怕他会伤害我。”
何养健移开目光,不敢直视她:我知道。”
希灵放开他的手,上前一步拥抱了他:大哥,别忘了你的承诺。我全是为了你。”
何养健低下头,看希灵的脑袋只到自己的胸口。无论是真是假,她看起来的确还只是个小女孩子,他既不想娶她,也不想把她往白子灏手里送。
但他最终点了点头,低声答道:你放心,我不会忘。”
希灵告诉容秀,自己又要去天津了。
容秀很惊讶,随即问道:又不带我啊?”
希灵心里有点烦,但是压着脾气说话:不带你,但是有任务给你——你给我乖乖的呆在家里,别的不用你gān,你只给我把耳朵竖起来就成,尤其是得给我看着大哥,他gān了什么去了哪里,你都替我记着。”
我哪能知道他gān了什么去了哪里?”
你就尽量的知道嘛!”
容秀看她又要翻脸,当即识相的撤退。而希灵进了卧室关门闭窗,六神无主的坐在了化妆台前。
她也知道,自己是前途未卜。
这是一场大赌,她把自己压了上。她有些方面,不像少女;另有些方面,则是比少女更少女。她痴情,她贞洁,她痴情到了极点,竟要拿自己的贞洁冒险。
白子灏不是平常的花花公子,他粗野直接,是个直奔主题的性情。希灵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设法,才能全身而退。但是,她想,一定要全身而退。她的身体与爱情,都是为大哥保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