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研究完毕了,就要一击即中。毒蛇便是这样的,鹰隼便是这样的。
沉沉的思索了足有十几分钟,最后她认为自己是真想清楚了,便下意识的抬手打了个响指——打完之后她怔了一下,想起这是陆克渊常做的手势,自己什么时候学了来?
容秀上了二楼,正好听到了她的响指,于是开始对着希灵皱眉毛,认为这不是个好做派。哪知道希灵此刻心情好,用双手一勾两边嘴角,向她咧了个吐着舌头的大嘴。
这回容秀的眉毛彻底皱成了八字——这个鬼脸比响指更恶劣了。
希灵放下手,用轻快的调子说道:我还要再睡一会儿,别叫我吃饭了。”
然后不等容秀回答,她踢踢踏踏的跑回了卧室。
希灵好睡了一场,下午她醒了过来,又向陆公馆打去了电话——很好,陆克渊依然活着,并且能够接电话了。
一番密谈之后,她开始哼着歌洗漱梳妆。粉膏胭脂遮住雀斑,宽齿梳子划过卷发,她对着镜子抿了抿通红的嘴唇,然后眉飞色舞的站起身,用大刷子扫了扫肩头和前襟。
一个小时之后,她在利顺德和何养健见了面。
她清晨的冷淡显然是让何养健心中存了芥蒂,两人相会之后,他居然能在房间内对她以礼相待。希灵不在乎,大模大样的在沙发椅上坐了,她扇动睫毛看了何养健一眼——到了如今,她已经很会扬长避短的施展一点魅力和手段了,她不是一个富有肉感的成熟女子,卖弄风情是不占优势的,但她的黑眼睛里蕴藏着一点超出肉体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另有一种力量,让人忍不住回望过去。
何养健此刻就看向了她,感觉她对自己是有话要讲的。
果然,希灵笑吟吟的开了口:表哥,你要怎样感谢我?”
何养健想了一下,随即答道:我要感谢你的太多了,你指的是哪一样?”
希灵一歪脑袋:你现在最关心的,是哪一样?”
何养健的眼睛亮了一下:工厂的地皮?”
希灵向后一靠,垂下眼帘摆弄着自己胸前的蝴蝶结:什么人,做什么事。你和那些人争了几个月,不如陆克渊开口说一句话。”
何养健在另一张沙发椅上坐下了,神情沉静,并没有狂喜:他要什么条件?”
希灵扭过脸,盯着他答道:厂房要由他建造。”
他有经验吗?”
希灵笑了:不就是盖房子嘛!他会连房子都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