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沙发一伸手,她给舅老爷让了座,舅老爷刚一弯腰要坐,她的屁股已经挨了沙发。礼数,她不缺,但是想让她真恭敬,也不可能。谁知道这位舅老爷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舅舅是从哪里过来的?”她端起茶杯,闲闲的发问。
舅老爷坐下来了,军装也是紧绷绷的,一身的腱子肉像是要从衣服里钻出来:吉林。”
希灵笑了一下:我记得,叶东卿的家,也是在吉林。”
舅老爷一摇头:没有,她家的人常住在奉天。”
希灵又问道:舅舅是来看望子灏的吗?”
舅老爷这回一点头:是啊!我外甥呢?”
希灵答非所问:我还真不知道子灏有个舅舅在吉林,舅舅大概也是刚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吧?”
我早知道了,当时我在那边打仗呢,抽不开身。再说我这个妹夫也是个混蛋,要是冲着他,我都不来!我来是心疼我外甥,毕竟我外甥是我妹子生的,有我李家一半的血脉。”
说完这话,他双手拄了膝盖东张西望:我外甥呢?”
希灵答道:请舅舅稍安勿躁,我这就让人带子灏过来。”
希灵当真让人用轮椅把白子灏推了过来。
白子灏见了这位舅舅,并没有十分动情,倒像那在屋子里闷久了、有些发呆一般,显出了几分傻相。而那舅舅冲到白子灏面前,热泪盈眶的对他是又摸脸又摸手,又隔着薄毯子摸他的腿,如此手脚齐忙了一阵子过后,他回头问希灵道:我外甥咋变得傻了吧唧的?是不是在家里闷出病了?”
希灵一时语塞:这……”
此舅舅转向前方,继续动情的摩挲白子灏:大外甥,别难过,舅舅来了。你要是在家里呆着没意思,就上舅舅那儿住几天、散散心?”
这话说完,白子灏竟然点了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