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次郎明白过来,连连摆手:唉,不至于,不至于。”
沈嘉礼苦笑一声:怎么不至于?我看他本打算回天津的,但是现在主意也变了——眼界更高喽!”
幸福次郎听他提起了段慕仁,不禁翻了个白眼,想起了段慕仁的亲信顾问jú山直人。
幸福次郎对jú山直人,几乎是有些恨。当年在天津建立治安维持会时,他明明是个主将,不想还未等到享受胜利果实,就被jú山直人将权力夺走大半。要不是他哥哥幸福太郎远在满洲,不能赶来应援,他非得找机会痛揍jú山直人一顿不可!
jú山直人这人比较有城府,旁人不知道他对幸福次郎的态度——反正他总是一团和气,很少得罪人。
家兄很快就要被调来北平了。”幸福次郎踌躇满志的告诉沈嘉礼:你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要怕。”
沈嘉礼送走了酒足饭饱的幸福次郎,然后独自坐在院中的凉棚下,捧着一杯茶沉沉的思索。良久之后,他并没有得到高妙的主意,便悻悻的将杯中残茶一饮而尽,起身瘸着一条腿回房去了。
沈嘉礼四处寻找沈子淳,最后终于从书房中把他拽了出来。
书房里有蚊子,在沈子淳的脖子上咬出一个红肿大包。沈嘉礼皱着眉头问他:吃饭没有?”不等他回答又问:傻子,怎么不点蚊香?要喂蚊子吗?”
沈子淳觉得自己和他没话讲,又不敢一言不发,只得是喃喃的答道:吃了。”
沈嘉礼仔细观察着他的神情,忽然笑了一下:嗳,怎么好像有些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让日本人来家里吃晚饭?”
沈子淳摇摇头,也勉qiáng的露出微笑:不是的,我才没有不高兴。”
沈嘉礼又抬手去摸他的额头:嗬,这么多汗,快洗澡去!”
沈子淳像得了大赦一般,立刻就向房内浴室走去。
沈子淳沉在一缸凉水中,心不在焉的揉搓着头上的香皂泡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