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章的嘴角含着一点笑意,并没有去关怀挽留邵光毅。而段提沙挨挨蹭蹭的靠近了他,低声笑问道:将军,我听说邵副官是被阉过的,不是男人了。”
顾云章微微偏过脸,颇为玩味的盯了段提沙的面目:他可怜,你不要欺负他,否则……”
段提沙好奇的睁大眼睛:什么?”
顾云章笑微微的,声音愈发轻飘起来,语气堪称冷淡斯文:否则我把你的蛋也挤出来,让你去和他做伴。”
段提沙做了一个惊恐的表情,随即像个大猫大狗似的挪回了下级台阶。将两条腿长长的伸出去,他侧脸低头,用指尖缓缓划过了顾云章的脚趾头。
顾云章不知道他怎么就忽然安静下来,于是就伸手在他那紧实的脸蛋上掐了一把。段提沙顺势回过头来,黑眼珠子乌溜溜的盯着他,神情是忧伤中带着一点痴。
顾云章早就发现这小子对自己好像感情不一般,同时也确定对方那好意来的纯粹,的确是非jian非盗;可他那胸怀森严壁垒久了,偶尔从外界探入一支怒放花朵,带来的chūn意也立时猝死在冰封之中。
眼望着段提沙那张年轻面孔,他凉yīnyīn依旧只问出三个字:gān什么?”
段提沙沉默的垂下眼帘,俯身搂抱住了他的小腿:将军……”他像个小孩子一样痴恋缠绵的轻声咕哝道:你这么好看,又这么会打仗……就像神一样。”
他轻轻摇晃了身体:将军,我真喜欢你,让我留在你身边吧,我愿意做你的家奴。”
顾云章居高临下的俯视了段提沙,他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爱戴自己。
他自知出身不好,历史不好,名声——从中国到缅甸——也不好。
臭名昭著的活了三十多年,他现在居然也有了一个崇拜者——这事实让他恼羞成怒,几乎窘迫起来了!
他一直生活在仇恨和杀戮中,已经凶恶成性;段提沙的温情是喷到他身上的一丛火焰,烧得他又热又痛。
顾云章忽然生出了满腔恶意。一脚蹬开段提沙,他起身开始劈头盖脸的向对方拳打脚踢。段提沙未料到他会骤然变脸,就连滚带爬的在院子内逃窜躲闪——也不恐惧愤怒,只是像一般淘气的野小子一样上蹿下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