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留意了,发现他那手腕上赫然有着一大片淤青,青里透紫,都隐隐的肿了起来。
怎么搞的?”他这回加了小心,一边把衣袖小心套上对方的手臂,一边低声问道。
段珀不说话。张启星凑上来看了看,而后解释道:他拿枪打我,被我用枪管抽了一下。涂点药就好了,我手上有准,不会伤了骨头。”
张启明没理他,径自低头为段珀系好了衬衫纽扣。捧着段珀的脑袋仔细看了那颈侧疤痕一眼,他没再多说,只问:老虎,饿不饿?”
老虎面无表情,装聋作哑。
于是张启明伸手一按他的肚皮,又蹲下来探头把耳朵贴上去听了听——肚皮是瘪的,肠胃里叽里咕噜吵的很热闹。
顺势摸了摸段珀的手脚,张启明站起来推了张启星一把:走,我们去给老虎弄点吃的回来。”
张启星看了张启明一眼,然后一撇嘴,吊儿郎当的向外走去。
在张宅的一间僻静空房里,张家兄弟关上房门,单独相处了。
张启明在窗边的沙发椅上坐下来,仿佛很疲惫似的向后靠了过去:你怎么把他光着抱回来了?”
张启星靠墙站着,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我是从河里把他弄回来的!启明,这一趟可真顺,我本打算一直埋伏到夜里的,哪想到老虎会跑到河里洗澡呢?嘿!巧死了,就在我眼前!”
张启明没接这个话头,转而又问:段提沙什么时候能到?”
张启星叼着烟卷摇头,从嘴角里挤出答复来:老虎是他的命,很快啦!”然后他走到张启明面前,一屁股坐在了窗台上:真要动手么?我看到时咱们给两边通个信,让政府军去收拾他就是了!”
张启明扭过头去,用手指抚摸了窗台上那一盘兰花的长叶:不行。缅甸政府我不敢说;泰国政府一定不会去要段提沙的命——不要看他们现在打的热闹!”
目光she向一朵半开的娇嫩兰花,他继续心平气和的说道:段提沙如果不死,那即便是被关进监狱了,他也有本事继续控制这一片土地和军队。”
张启星用手指夹着烟卷,喷云吐雾的笑了:老虎要恨死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