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脸上显出一种不祥的红晕,我绝望的抚过他的脸。
博兰,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他疲惫的叹了口气:唉,我忘了,你现在不能说话。”
我颤抖的哽咽着,在他脸上,用指尖使劲的画出了一个心的形状。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指甲划破了他的皮肤,他惨白的皮肤上很快出现了鲜红的血痕。
他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我看见他的脸在纵横的伤痕中,慢慢的绽开了一个明亮的微笑。然后,他不再说话了。
几分钟后,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起来,医生跑过来围住了他实施救治。我依然侧着脸望着他,我知道,他正在死去。
我仿佛做梦一样的凝视着他,我目睹了他的呼吸由急促到微弱,他脸上的红晕一点一点褪了下去。他死了。
可怜的维克多,在经历了二十一年昏暗幽禁的人生之后,草草的离开了。
我被推回自己的病房。苏华志不停的给我擦着眼泪。他说:好了,博兰,你不要难过了,太悲伤会不利于身体的恢复的。等你好一点了,我们就回国。哥哥会照顾你。好不好?”
我点点头。
三个月后,我回到国内。因为我的身体状况已经基本稳定下来,而且苏华志的工作也不能耽搁太久。
这一路上苏华志非常辛苦。因为他听到我出事时便匆忙赶来,来时只带了几个人。现在归途漫漫,舟车辗转,他花了大力气才把我搬运回来。
没想到在外面接机的是苏雅闻。他看到轮椅上的我后吃了一惊:博兰,你腿怎么了?”
苏华志推着我冷冷的避开了他:他的腰被车砸断,下半身瘫痪了。”
什么?”苏雅闻追上来抓住轮椅低头问我:是真的吗?博兰?”
我叫了一声,苏华志很不客气的推开他,迅速的把我抱进车内,离开了机场。
进家门时,一只半大的狗跑过来向我叫了两声,苏华志作势要踢它,它吓得立刻夹着尾巴趴到沙发后面。我向苏华志无声的笑了笑,抓过他的手写道:很可爱。”
邻居家送的。不过你一个人的时候不要招惹它,它咬人。哎,一会儿就吃晚饭啦,我们在下面呆一会儿好吗?”
我点点头。苏华志逗那只小狗打滚儿给我看。我笑起来。
晚饭后他把我抱上二楼的卧室,服侍我换衣洗澡。然后把我放在大chuáng上,他坐在旁边,为我按摩双腿。他揉捏的用力,不大工夫额头上就冒出了汗,我的双腿却是毫无知觉。自从得知了自己真正的伤势之后,我哭也哭过,闹也闹过。到了现在,心中除了认命,就是萧萧索索的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