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给你烧个弥勒佛?”他问叶雪山。
叶雪山饶有兴味的点头:好。”
他灵活的转动着手腕,当真又烧出了个胖墩墩的大佛,手艺很好,越看越像。一个接一个的烧下去,他和叶雪山每月在烟枪里就要烧掉一两千元。
瘾君子也是分三六九等的,叶雪山的瘾头越来越大,可是脸上gāngān净净,从来不带青灰烟容,这当然全是金钱的功劳——最纯净的烟膏,最jīng巧的烟具,他最怕被人当成大烟鬼来看,所以自有一套奢侈的保养方法。
清清慡慡的在家休息了好一阵子,他身上的刀伤全部收口结痂,总算可以穿上衣裳出门去了。他有心去瞧瞧吴碧城,分别久了,心里想的厉害。然而未等他动身,金鹤亭却是登门来了。
金鹤亭人逢喜事jīng神慡,见谁都是笑微微的。坐在叶家吃了几片西瓜,他抬头说道:请柬收到了吗?”
叶雪山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嘴里缓缓的嚼着一块苏糖:那封请柬让我糊涂了半天——我认识这位沈将军吗?”
金鹤亭擦了擦手,然后一拍他的膝盖:弟弟,不要犯傻。人家现在是舰队司令,给你请柬就是给你面子,认不认识有什么关系?过去玩一场也是好的嘛!”
叶雪山低头又剥了一颗苏糖:去是要去的,否则闲着也是没事做,我只是想不清楚这层关系。”
金鹤亭一笑:你不认识沈将军,可你认识他女婿,不是一样的?”
叶雪山一怔,随即恍然大悟——沈家姑爷也在烟土上面发财,可算是自己的老主顾之一。
金鹤亭嫌自己的汽车陈旧,看着寒碜,正好叶雪山新近换了一辆林肯汽车,所以在叶家坐到傍晚,要和他同车赴宴。
沈将军的公馆位于英租界,叶雪山和金鹤亭到达之时,门前街上已然长长停了一溜汽车,没头没尾,快要堵塞道路。汽车夫倒车停车,怎么停都不对劲,急出一身的大汗。正在他手足并用的操控新汽车时,另有一辆黑色汽车响着喇叭缓缓通过,一直开进了公馆院内。车门一开,顾雄飞弯腰跳了下来。
沈将军的大公子伸着双手迎了出来,因为是老相识,所以无需客套,直接笑问:听说你去了青岛,什么时候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