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征不和他客气,弯腰就上车去了。
金小丰随之坐到了他的身边。砰”的一声关了车门,他这一路哑巴似的一言不发,陆雪征也不理他。
及至到了金公馆,金小丰又把他请进了二楼那间古色古香的起居室内。这回罗汉chuáng上铺了一层厚厚的褥子,跌打师傅站在一旁,已是等候良久。
房内温暖,陆雪征脱了衣裤,光胳膊露腿的上了chuáng,满不在乎的趴了下去。跌打师傅揭下了他那肩膀上的大膏药,随即就施展手艺,从后脖颈开始捏起,将那周身各处关节xué位全部按摩了一遍。
这跌打师傅全城有名,是有真本领的。陆雪征落入他的手中,被他捏的死去活来,然而深知这样的痛楚有益身体,故而死心塌地,倒是没有起身逃跑的打算。如此过了一个多小时,跌打师傅治疗完毕,告辞离去。金小丰见陆雪征疼出一身大汗,便展开一chuáng薄毯,为他盖在了背上。
然后他一屁股坐在chuáng边,像磐石一样坚不可摧,也像磐石一样不声不响。陆雪征闭着眼睛休息——疼痛过后,他从头到脚竟是舒服的快要瘫软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金小丰终于开了口:gān爹,蒋振云想要请您?”
陆雪征似睡非睡的轻声答道:帮他看管渔市场。”
金小丰慢慢向前俯□去,侧过脸来凝视了陆雪征:他那鱼是金子打的,要您去看管?”
陆雪征睁开眼睛,忽见金小丰的大脑袋已经枕在了自己面前,就忍不住笑了一下:话不是这样讲,一样是卖命换钱的生意,还分什么高低贵贱?”
金小丰看到gān爹对自己笑,不由自主的也笑了。他是浓眉毛、凹眼窝,笑的时候眼中也没有笑意,总像是yīn沉沉的深不可测。
低头靠近了陆雪征,他轻声说道:gān爹,摸摸我吧!”
陆雪征抬手搭在了他的光头上,心情平静的缓缓抚摸。gān燥的掌心摩擦过光滑的头皮,金小丰惬意的闭上眼睛——他就知道gān爹不会和自己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