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金小丰的腿上,欢欢喜喜的坦白罪状:哥哥,我是咬了你,不过爸爸还给你好几个大嘴巴呢!我们都是为你好,你不要生气呀!”。
他举起双手向前一扑,差点把金小丰压断了气:哥哥,你已经很久没有吃饭啦,现在饿不饿?”
金小丰竭尽全力的抬起一只手,搭在陆云端的后背上。缓缓吸起一口气,他奄奄一息的发出了嘶哑声音:gān爹呢?”
陆云端不假思索的答道:爸爸出门了,去给你定棺材!”。
然后他马上抬起头来解释道:爸爸说,要给你‘冲冲’!”。
正当此时,房门开,陆雪征带着一股子寒气大踏步走进来。陆云端扬起头,快活的喊道:爸爸,你看,哥哥醒了!”
陆雪征刹住脚步停在chuáng边,弯腰望向金小丰,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脱下手上的皮手套,他举起双手快速搓搓,又送到嘴边呵两口热气。待到掌心温暖了,他先是试试金小丰的额头温度,又把手插到被窝里,在那身上摸了两把。
陆雪征这些天都要急死了,可是终于熬到死里逃生的这一天,他却是平静下来,并未狂喜。再次看金小丰一眼,他:不发烧了,吃点粥吧!”。
金小丰仰望着他,低低的发出一声嗯”
仆人从厨房端来温热的稀米粥。陆云端自告奋勇要喂哥哥,陆雪征就脱外面衣裳,把金小丰扶起来搂在怀里。金小丰忽然有些惶恐——gān爹父子两个伺候自己一人,这不大合适吧?!
喂下小半碗米粥之后,陆雪征扶他躺回原位;因想他仰卧太久,所以又特地把他扳成侧卧的姿势。三言两语的打发走陆云端,陆雪征独自坐在chuáng边脱皮鞋,然后抬腿上去滚到chuáng里,也没盖被,闭上眼睛就睡着。
他这几日不眠不休,实在是累极了。
金小丰日复一日的好转起来。陆雪征用报纸卷了个筒子,在他那光头上啪啪的敲:你是越来越娇贵了,往后我是不是得把你顶到头上过日子?”。
金小丰坐在餐桌前,从仆人那里接过第三碗米饭,碗是海碗,米饭结结实实的冒尖。端起饭碗往嘴里扒了一大口,他抬眼盯着陆雪征咀嚼。
陆雪征握着纸筒,唰”的抽他下:看什么看!还有脸看!大元旦的,人家过节,我出门去定棺材!”
金小丰又往嘴里扒了一口米饭,鼓着腮帮子继续大嚼,依旧盯着陆雪征瞧。他瘦,面孔轮廓越发清晰,仿佛一尊刀砍斧剁的yīn森塑像,看起来很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