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了咬牙,又道:呃……还有,还有柳仙那腿,可能也是被我踩瘸的。我先不小心踩了他一脚,心里一慌,就又把白仙给踢飞了。”
huáng袍怪仍是动也不动,只盯着我看,那双金睛大眼似是又大了一圈。
我不由更是忐忑,生怕这厮一怒之下再张开血盆大口生嚼了我,忙不动声色地往后闪了闪身体,又抬臂挡在身前,用衣袖半遮住头脸,仅露出一双眼睛小心地打量着他,轻声试探道:大王?”
他这才有了反应,将视线从我脸上收回去,转过头去看台下众妖,低声喝道:够了。”
那声音不大,不料却是极为管用,只这么两个字吐出去,刚还沸水一般的大厅仿佛一瞬间就安静了下来。huáng袍怪瞥一眼那白仙与柳仙,端起桌案上的酒盏慢悠悠地饮了一口,才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是本王昨日醉了酒,不小心踢到了白珂,便是柳少君的脚,也是本王踩的。”
此话一出,莫说底下众妖个个面露惊讶,便是我也一时愣住了。哎呦!这是怎么了?难不成huáng袍怪要替我顶缸不成?
就听得huáng袍怪又问白仙道:白珂,怎样?可还须得本王向你道歉?”
白珂忙一敛之前的咄咄bī人,忙恭敬低头,回道:属下不敢。”
huáng袍怪又转而看向青衣的柳少君,少君,你呢?”
那叫柳少君的蛇妖倒是从容很多,微微笑了笑,敛手答道:属下亦不敢。”
huáng袍怪嘴角微勾,似笑非笑,道:你们嘴上虽说着不敢,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也罢,既然是本王的错处,补偿了你们便是。”说话间,他手掌一翻,指间便就多了两粒红彤彤的丹药出来,向着白珂与柳少君弹了过去。
两人俱都抬手接了药,白珂面上还有些怔忪,那柳少君却已是笑嘻嘻地向着huáng袍怪行下礼去,道:多谢大王赐药。”
huáng袍怪低低地嗤笑一声,随手将酒盏往案上一掷,站起身来,也不管厅中众妖,竟就拂袖而走,直到门口处才身形稍顿,回过头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冷声道:你过来。”
我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从座位上爬起来,一时也顾不上脚麻,提着裙子从后追了出去。等我追上时,huáng袍怪人已经是走上了回廊,他身高步长,我几乎是小跑着才能跟上,有心问一问这样撂下一屋子的宾客甩袖子走人是否不大妥当,可终究是没胆,只好老实地闭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