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衍带兵刚从益州平叛而回,在舅舅周志忍处听到这个消息不由得气得蹦了脚,叫道:常大哥早就说那石达chūn不是好鸟,可陈起偏生还要将他当个宝一般护着,只说什么要做样子给南夏人看。现在如何?非但折损了咱们兵将,还叫那厮逃向青州去了。我倒看陈起怎么全这个脸!”
周志忍被崔衍这种点火就着的爆炭脾气气得脸色铁青,呵斥道:你这愣头青!大元帅的名讳也是你能随便叫的!”
崔衍挨了骂却仍不服软,硬着脖子犟道:我就是看他不惯!变着法儿地给我常大哥做小鞋穿!”
周志忍气得无语,觉得自己这个外甥果真是根烧火棍子一窍不通!gān脆也不与他讲其中曲折,只沉着脸厉声喝道:大元帅与常家的争斗,你少跟着掺和!我今天告诉你这事,就是叫你心里有个数!”
崔衍见舅舅震动了怒,这才老实地闭上了嘴,应道:我知道了。”
周志忍又问道:你屋里是不是还有个石达chūn送的婢女?”
崔衍心中一突,反问道:她也是江北军的细作?”
周志忍见他如此反映,心中顿时又觉生气,横眉怒道:不管是与不是,她总归是南夏人,又和石达chūn有牵扯,你留她做什么?”
崔衍沉默半晌,闷声应了声哦”。
周志忍想不过是个婢女,也没太放在心上,又听崔衍应了,便也没再说。周志忍留了崔衍吃晚饭,又与他进了些军中事务,直到晚间才放崔衍回去。
待崔衍回到自己府中已是深夜,徐秀儿还在屋檐下站着,见他回来沉默地迎上前来,将怀里的手炉塞到他手上,自己则踮起脚尖替他解身上的大氅。
不知怎的,崔衍心中突然有些烦躁,伸手一把推开了徐秀儿,自己掀开帘子径自进了屋。徐秀儿微微怔了怔,低头犹豫了一下,抱着崔衍的大氅低头跟了进去。
石达chūn叛逃的事情传到清风寨时刚过了上元节。这日一大早,息荣娘便叫人从库房里翻找布料,想给唐绍义fèng件新袍。正忙活着,赵四急火火地从外面跑了上来,叫道:大当家,大当家,山下来人了!”
什么人?”息荣娘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