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迪菲长长叹出一口气,把满腹的惴惴不安叹得更加纠缠郁结。
回回神之后,秋迪菲看向汪梓林。这一看让她不禁又是微微一怔。
她梓林桑夫君此刻正睁大了一双无辜的眼、歪着一张美丽的脸在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嘴巴里还可爱至极的咬着笔头。
秋迪菲轻轻出声对梓林桑问道:“大宝,怎么不画了?快画,今天画好,明天我们就去放风筝。”
明天画不好,我把你做成风筝!好好的活人一个,就这么什么也不gān的直直端坐让人画两天,也实在忒是一种活人不该受的无聊罪!
汪大宝把笔头从牙齿间释放出来,带着满脸纯真的稚气开口说道:“小宝真好看!比二表姐还好看!”
秋迪菲情不自禁“噗嗤”一乐。这小子仅余的五岁量的智慧里,居然还存着一部分哄女人开心的本事,叹为观止啊!
秋迪菲笑着说道:“大宝乖!快画,画好之后,你不夸我好看我也带你去放风筝!”
汪梓林一言不发的歪着头像是极力的在回想着什么,然后低下头一笔一笔的勾勒起来。
让秋迪菲感到颇为意外的是,她大宝表哥这次竟然有如被神笔马良感召过一般,落笔如飞,且再不曾抬头看她一眼。
秋迪菲心里有些忐忑起来。
她表哥这么凭印响作画,画出来的,可别是倩女变幽魂。
印象派的画作,那画出来的人,没法看。画人像鬼,画鬼像厉鬼,画厉鬼全跟她爹似的,让人惆怅让人忧。
汪梓林再抬头的时候,对秋迪菲明媚一笑,把手里的画笔二话不说的pia飞到了不知何处去,然后拿起桌上的画布热烈热情热忱的奔到秋小宝身边蹲下,讨好兮兮的扬着脸把画呈给秋迪菲看。
秋迪菲接过自己的画像看了一眼之后,整个人都怔忪起来。
这画上的女子,真的是她?
眸中轻愁暗流,
眉间淡锁烦忧。
双唇朱润一点,
心事悄然泄露。
这画中的女子,真的美极。不美在容颜绝色,只美在愁绪绵绵的隐隐风情。
秋迪菲心里带着一丝感动转头对着汪梓林粲然一笑说道:“大宝真棒,你把我画得真好看!”
从小到大,有谁能把她的美这么极致的呈现出来呢?
她是傻的,是微不足道的,她只是家里有时不觉得充实没有时也不会让人落寞的一道影子。
十七年来,能让她知道,自己也是有着极美时刻的,竟是眼前这位五岁的表哥。
汪大宝同志在秋小宝的笑容里呆了一呆,像被明光晃花了眼一样的猛眨着眼睛兴奋无比的大叫道:“小宝小宝,这幅画不要了,我现在去画你刚才对我笑!”
秋迪菲的感动瞬间变成了惊恐。
还画?!
怎么还上瘾没完了呢!当她是补钙qiáng人腰不酸背不痛吗!
秋迪菲此后,如挺尸一般面上再不做任何表情出来。她怕他大宝表哥看了她的七情六欲之后,能一直画啊画,画到天荒地老,画到沧海桑田,一直画到把她累死饿死困死而真的倩女变幽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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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汪渊看过他金孙的画作之后,一边赞叹不已说好看,一边抬起头暗暗打量着秋迪菲的面庞。
秋迪菲一颗心被她公爹的爹伤得那叫个过瘾淋漓。
老头虽然把探视的目光已经收敛得很是隐晦,但是其中的疑惑却被秋迪菲一点不漏的全部捕捉到了。
老头的那几眼轻轻打量,分明是在不确定着:这画中人,真是秋三儿?
怎么画里的人能比真人,美上那么多?
这画不是p过的吧?
汪渊吩咐下人把画幅裱好然后立刻派人去送到边城鸿城她公公那里。
汪大宝急不可耐的扯着秋迪菲要她带自己去放风筝。
汪渊对正准备兑现承诺的秋迪菲开口说道:“放风筝的事缓一缓再说。菲儿从娘家来时,似乎没带上几件衣服。你就趁着这时出门去做上件新衣回来吧。明日家里将至贵客,我们要盛装相迎。”
秋迪菲微微一怔,暗想着这将会是什么样的贵客,连大闵王朝权倾朝野的堂堂丞相都要严阵以待?
汪渊见秋迪菲面露疑惑,倒也不小气,开诚布公的宣布说:“此人是我大闵国内首屈一指的大富商,你应该听过,名字就叫做习竞棠。”
秋迪菲再一怔。
习竞棠,她自然听过。
天下人差不多也都该是知道的吧,此人貌赛潘安,风流多情,富甲天下,弱水万千。
据说习竞棠这个人,狂妄得连皇宫都不放在眼里,却想不到能对丞相府青睐有加。
只是不知道,这富商与大官勾结,想要gān嘛?可千万别是策划改朝换代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才好。
不然,汪渊为了汪氏天下有人继承,肯定得bī她给大宝表哥生儿子做储君后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