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年纪没了妈妈,长这么大全靠大老爷们爸爸一个人教养,原本钟叔叔就看起来是很忙事业的人,这些年父子关系也不知道怎么样,如今突然冒出个继母继妹出来,耍耍性子也正常,人本来也就是一小少爷。
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打算跟小少爷处成多兄妹情深的情谊,只要这个家的氛围过得去就好,她不想坏了林丹女士这段来之不易的姻缘。
下午五点半,一家人齐齐坐在了钟家餐厅。
自打简昔搬过来,这屋里还没这么热闹过。
要不怎么说人家是名正言顺的钟家少爷,往那一坐,没个正形儿,但里里外外都透露着“这是我的地盘”的架势。
也是,人家在这家住了十几二十年,简昔很清晰地感受到少爷的排外性,从第一次踏入这里她就很清楚,自己只是个寄居者,现在人正主回来了。
“钟之航,你给我把身子坐正,多大人了没个样子。”钟叔叔低声道。
小少爷勾起一侧唇角,轻哧了一声,“你不是说今天只要我坐这就行了嘛?管我怎么坐呢。”
“小航难得回来,你天天念叨他,现在人回来了你在这说他。”林丹女士打着圆场,“在自己家要那么有样子gān嘛。”
小少爷瞥了林丹一眼,竟然慢慢把身子挪直了,继而又施舍似的对着简昔上下打量,“这里当然是我钟家,我坐不坐正怎么了,有的人才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
果然中二病泛滥,简昔不跟他计较,弯了弯眼睛。
开酒的时候,钟之航说,“99年的柏图斯,酒是好酒,但容易养刁了嘴,招人惦记。”
“惦记了你就回来,想喝我陪你喝。”钟叔叔皱眉。
“我可没说我惦记,都是我的我惦记什么?”钟之航卷着一只薄薄的火腿,眼皮耷拉着,“会惦记的只有没见过好东西的人。”
场面有些不大好看起来。
但钟叔叔举杯,一家人碰了个杯,又缓和了点。
看得出来钟叔叔是真的疼这个儿子,大抵也是觉得这些年没有妈妈的照顾,对钟之航多有亏欠,一直在忍让。
“我在不在这个家,这里始终都是姓钟的。”
“有的人不要在好地方呆久了,吃穿用度变了,就产生些不切实际的幻觉,误以为自己也是城堡里长大的,从而生出愚蠢的妄想。”
“钟之航!”钟叔叔低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