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俭似乎唯恐迟星给他定罪太轻,急声说:“但是我隐瞒了我的病,隐瞒了我的恶意与疯狂。”
“那你怎么又要赶我走?”
鱼俭戏谑道:“有些事心里想想就算了,真做了那叫犯罪。虽然钓鱼执法不犯法,但是你也可怜可怜我,我是真经不起诱惑。哪有你这样上赶着喂鱼饵的。”
“……”天大的事在鱼俭嘴里都能成芝麻绿豆,轻描淡写地揭过去,你要是大惊小怪显得多没见识一样。可迟星想,他得多痛苦才能把自己胳膊划成棋盘。
“迟星,我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自己了。”鱼俭冷然道:“你不会爱一个疯子。”没有人会爱一个疯子。
鱼梦冷冷地看着鱼俭,无声地说:“懦夫。”
鱼俭回看他,目光冷冽,语气依然戏谑轻松:“你什么时候回英国?到时候我就不送你了。我这情况也送不了你,以后啊,离疯子远一点。”
鱼梦诡异地笑着,偏着头唱:“折断星星的手指……”
鱼俭的声音和鱼梦的声音重合在一起:“……锁住星星的双腿,蒙住星星的眼睛,浇灭星星的光芒,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你走。”
迟星亲眼见过鱼俭妈妈的害怕,他见过地窖里密密麻麻带血的字,他听说过鱼勇发疯的样子,他也见过那份鱼俭的jīng神鉴定报告,他知道鱼俭说的都是真的,他甚至为了保持理智开始自残了。
可这些都不是他最怕的。
迟星怕他的小少侠说自己是疯子,他更怕鱼俭不需要他。
怎么还有这么好的事,一枝桃花怎么够,一树桃花也不够,万重桃林不够,可只要把他填进去,只要他填进去就够了。
迟星松开门框,鱼俭目光一缩,攥着手心看他。
迟星的手腕轻轻往前一递,玉雪修长的手腕无力地垂着,粉色的指尖像是初开的桃枝,就这么递在鱼俭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