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炎的话音一落,楚千淼的胳膊上立刻起了一小溜jī皮疙瘩。
确实,是有内贼了!
钱四季问任炎:“任总是怎么确定有人跟曲鑫才里应外合的?”
任炎瞄一眼楚千淼,从她表情上看出她已经明白过来了,于是他说:“千淼,你给钱总解释一下原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前所未有的轻扬婉转,尤其千淼两个字。他叫得楚千淼浑身一震。
这是他第一次,没有指名道姓地喊她,第一次,他省去了姓氏,听起来无限亲昵般地只喊了她“千淼”两个字。
楚千淼应声回头去看了任炎一眼,这一吓死她了。她几乎从他眼里看到了……温柔???
她吓得立刻转回脸。平定了一下略受惊吓的心跳后,她对钱四季说:“钱总,您看,对方提的这个价格本身就很有意思,他比我们设定的最高收购价格极限值,只高了那么一点点。这说明什么呢?这说明对方通过某种途径知道了我们价格极限值。假如他把价格设定得高过极限值很多,那我们是一定不会收购星痕的,因为明晃晃地不合适。但他jī贼就jī贼在把价格设定得只比这个极限值高了一点点,他赌的就是我们为了上市,不得不为这么一点点妥协。”
钱四季去看向任炎,任炎对他点点头,确定了楚千淼的说法:“是这样的。”
钱四季坐在皮椅里,愤愤难平地用拳头一捶桌子:“到底是谁给曲鑫才通风报信的?!”
任炎带着楚千淼从钱四季的办公室里出来。
他没让楚千淼回去尽调办公室。他对她说:“陪我到办公楼外抽支烟。”
楚千淼跟在他身后。
任炎把她带到那条羊肠小径去。他靠在办公楼前,点燃一支烟,夹在修长指间,递到嘴边抽一口,徐徐吐。他的一张脸躲在烟团后面,眼睛却穿透薄烟一眨不眨地看向楚千淼。
楚千淼低头看着脚边的小野花,看得很专心。
任炎叫她一声:“千淼。”
楚千淼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又一震。
她抬起头:“啊?!”吓死她了,怎么又不指名道姓地全名叫她了!
任炎夹着烟,吸一口,吸的时候眯着眼,冲她挑着嘴角一笑。
简直邪魅得要死。
楚千淼觉得心跳要不听话起来。她赶紧暗暗深呼吸。她在心里有点怨愤地想,他最近gān嘛越来越吓人呢……
任炎把那口烟吐出,薄烟缭绕间,问她一句:“你觉得内贼是谁。”
楚千淼定定神,眨眨眼,又抿抿嘴唇:“我没有确切证据。我可以凭直觉说吗?”
任炎低头看她,挑着一边嘴角,笑了下:“可以。”
楚千淼说:“知道那个最高极限价格的人,无外乎你、钱四季、秦哥、刘立峰、崔西杰,我。”
“你、钱四季、秦哥、刘立峰、我,我们都不会说的,钱四季为了利益不会说,我们是对你忠心不会说。”她说到“对你忠心”几个字时,看到任炎愉悦地一挑眉。
“所以就只剩下崔西杰了。”她给出结论。
任炎垂眸在自备的便携烟灰盒里弹了弹烟灰,然后抬眼,看着楚千淼,一点头:“嗯,也就是他了。”顿了顿他说,“回去你找机会和秦谦宇说下这件事,记住只和他说就好,暂时先不要惊动其他人。之后你们两个私下查一下。”
楚千淼点头“嗯”了一声。然后她犹豫着,又多说了句话,她以前似乎曾经说过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