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去找了周奶奶,周老太太也没见小夏,也没有退房。
最后温固跟周奶奶说了小夏昨晚上的情况,然后拿了钥匙急忙去开门,门打开之前温固比复读一年之后高考查分还紧张。
他是真怕昨晚上脑子开瓢的人出什么事儿,可门打开,脑子里一百种想象都跟着这空dàngdàng的屋子落了空。
小夏没昏死也没起不来,他压根就不在。
温固站在这屋子里,看着chuáng上他给小夏的、还叠得好好的毯子,荒谬地笑了一声。
他这是图什么呢?折腾一中午也没吃东西,关心一个长得比他还茁壮的神经病。
其实温固不是第一次碰见这种人,他姑姑家没回乡的时候,为了在市里给他哥哥伴读,租不起太好的房子,就租了个郊区,地方挺大,人少车少租金便宜,唯独不太美好的就是距离本市的第三jīng神病院太近了。
他夏天去玩过几次,那时候他和他哥都是中二青年,好奇jīng神病院,没事朝着那边凑的时候,在那大院子后边年久失修的狗dòng子里,看到过一个小孩。
长得可好看可jīng致的小男孩,就是不会笑,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瞪着人看,有点神经质,可他说自己不是神经病。
温固有年夏天跟他哥他们回乡下,他自己在姑姑家租的房子住,实在无聊,就还逗过那小孩,后来在墙边上那小孩还等过他两次,不过很快被发现了,那狗dòng就堵上了。
他还一度想要把那小孩整出来,那时候太中二了,他真的觉得那小孩没有病,还和他妈妈说过两次,被铁砂掌无情地打醒了,jīng神没有问题,怎么会在jīng神病院呢。
温固晃了晃头,不去想乱七八糟的,他就是独居太久了,每天没有保证社jiāo的时间,整个人有点不对,得找时间出去玩了。
他抱着自己的毯子回自己家,下楼还了钥匙和周老太太说明了情况,“人没在屋子里,不知道是走了还是外出。”
温固说,“周奶奶,他租多久啊?”
“七天,”周老太太伸出五根手指比划,“五十块钱。”
温固点了点头,“那他七天要是不回来,你就能转租了。”
温固吃了东西又买了晚上的吃的才回楼上,继续宅着,和远在其他城市的朋友隔着手机联系,刷一刷中介的朋友圈,看到合适的就问几句。
除了有时候晚上会手痒,打开了笔记本之后又对着发呆之外,小夏就像是走在马路上突然变道插到他前面不遵守jiāo通规则的车,过了一个转弯之后就不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