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身玉立的青年是无可挑剔的国之储君,却连十年的太子都做不下去了。董原想,父母之于子女同子女之于父母的情意实在是比不了,所幸自己断了根没了后代,也少却这桩叫人伤心泣血的烦恼。他想了想,走到博山炉前点了香便走了。他也无可奈何。
董原走后元頔捞起方才被元猗泽搁下的书,而后缓缓坐到榻尾,轻轻地翻阅起来。这字印得小,难怪方才父亲会说看书用力了眼睛乏。元頔起身放下书,熄了两盏落地的连枝灯,室内幽暗了许多。博山炉中香烟袅袅,他亦投了一物进去,见里头火光微亮一下后眸色越发深沉。
原本睡沉的元猗泽被一阵陌生的香味唤醒,他一贯对此敏感,起身便想叫人换了去。醒来时却发觉身旁躺着一个人,长发披散看不清容貌,但他一眼便能认出是元頔。
元猗泽掀了薄毯要下地,腰肢却被人抱住了,叫他僵住。
腰间的双手有些微颤,反倒叫他平静了下来。
那双手只抱着他也不动作,但身后那人的呼吸却越来越沉。
元猗泽很快反应过来这陌生的香味是什么,顿觉荒唐。
我没有法子,唯行此招。”身后那人身子贴上来,元猗泽用力掰开他附在自己腰间的一指,叫那人嘶了一声。
孽障。”元猗泽轻声吐出两个字。
元頔听了反而附在他耳边轻笑,忍不住道:你的腰肢很软呢,弓马工夫是不是太多年不练了?”
元猗泽望着眼前那座绘着山水图卷的屏风,缓缓对元頔道:你第一次拉弓是我亲手教的,我不曾想过这个孩子最后会这样rǔ没自己的君父。”
元頔抱着他轻声道:我也不想的,可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加冠后即大婚,你不该总想着要送一些女人给我。”
元頔一边搂着元猗泽,一边絮絮道:连失三子,净徽先天不足,你已经远离后宫有数年了,同为男子我明白其中的苦处。”
你明白什么?”元猗泽猛地甩开他,起身侧向他乜去一眼,这就是你不近女色的缘故?我以为你这个太子克己是为了讨我欢心,讨群臣安心,却原来是想着这样天理难容的龌龊心思。你挖空心思bī我称病避居,哪里是渴天下之主日久,原来是想着要同皇父乱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