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猗泽不和他计较,摆手道:你下去。”
记得把药传来。”元頔又道,顿了顿他补道,还有祛瘀的药膏。”
元猗泽冷笑道:看他听不听你的。”
元頔也笑了:他只知为你着想,我也是。”说罢他在香炉旁的软塌上坐下,倚着凭几侧身研究旁边摆着的一副棋谱,全然不当刚才的相争一回事。
元猗泽大开眼界,见他打都打不走,也找了一处坐下与之对峙。
更漏声声,怒气渐渐消散,元猗泽也品出元頔的关切了,心里不可说没有些许歉疚。但他转念一想元頔这般又那般的犯上,言行无忌,哪里还有被他好好教养过的痕迹?一时又有些光火。
百病生于气,太医说的你又忘了?”元頔抬眼看他,忍不住道,是我错了,你若气怒便再打我几记,不管怎么论我都受得,不会同你计较。”
元猗泽看他脸上还红肿着,叹了一声:你过来。”
元頔闻言起身走向他,元猗泽招招手让元頔俯下身,他看了看元頔面上的伤痕,见掌印里隐隐约约现着血丝,知道是元頔肌肤生得细嫩,这一下打坏了,没有个三五天好不了。
这一下元猗泽也觉得棘手,倒盼着董原带上药膏回来。
心念所至董原过来来了,跑得气喘吁吁地请进。
等他跨进内室,见太子好好地坐在父皇身旁,心定了大半,忙搁下托盘又取出药膏呈上。
元猗泽冷冷道:你很听话。”
董原拜道磕头道:老奴是忧心陛下啊!”
元猗泽不耐烦道:好了好了,给太子上药。”刚说这话袖子便被人摇了摇,扭过头元頔微蹙着眉看他。
元猗泽扯过袖子:朕说了不喝便不喝。”
元頔嗫嚅道:是药膏。”
元猗泽反应了一会儿,心道居然要我亲为你上药膏。但他又见元頔半张脸红肿着,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从来不对孩子们动粗,更别提元頔已经成年,他这一巴掌打得是有些狠。想了想,元猗泽接过董原举在头顶的药膏道:你退下吧。这药端下去,闻着就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