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续面色yīn沉地闯入善为堂,见小妹一副怡然的模样,不由得对侍从们斥道:退下。”
元净徽翻页的手指停住,合上书搁到一旁,抬眼对一脸怒色的元续道:太子哥哥就要到了,特叮嘱了不必下山去迎,你同我一道在这里候他吧。”
元续怒极反笑:我的小妹,我自视同你最亲近,你却转头投靠了太子。”
你在胡说什么!”元净徽猛地起身厉声道,我投靠谁去?我是国朝的公主,父皇的女儿,太子的亲妹,也是你的妹妹。你是魏王,圣人之子,太子的弟弟。如今我们要迎的是帝储,也是我二人的兄长,于国于家都要恪行礼仪。你跑来嚷嚷这些作甚?”
你都是被元頔撺掇坏了。只十岁的小女儿,竟然对自己的哥哥耍心机,明里亲近暗里防备,势要将我作瓮中鳖献于你的太子哥哥是不是?”
元净徽闻言气得发抖,甩出一册书朝元续掷去,边哭边骂道:你越说越不像了!元续你好好想明白,你是什么身份,你该做什么事该说什么话!你以为自己是你外祖父手下那些兵痞吗?就算是兵痞也知道不能开罪长官,军纪严明丢了命都是有的。我为你彻夜操心,你倒是不管不顾便来兴师问罪!”
元续接住那册书掷回案上,憋着嘴道:你做什么哭?”
元净徽追出来仰着头道:我做什么哭?四哥你问得好。你疑心我通风报信,怎么不想想太子哥哥为什么这么快便能过来?是我的信使生了翅膀还是太子的车马生了翅膀?”
她抹了抹眼泪沉声道:我确实瞒着你,想的无非是等长兄过来,你同他好好说个明白。你犯错在先,若是贤妃娘娘薨逝有内因,你执着不下,不妨就同他问清楚。若太子哥哥确实坦dàng,你也好好认错,求他和父皇宽恕。”
父皇?此刻父皇在哪里?”元续嗤了一声,你是公主,没有刀悬在头顶,自然会说这样的的风凉话。”
元净徽睁大了眼睛,手指颤颤地指向他,半晌咬牙切齿道:我再不管你了!你迟早误了自己!”
元续挥袖冷声道:我找大姐姐去,找煦亲王,找宗亲,我不信他元頔能遮天!”说着便要走。
元净徽上前拽住他,执拗道:如果父皇无事呢?他若就是在宫中好好静养呢?你告诉我,是哪个给你出的这些主意?他要把你bī上无君无父的绝路上去!”
是我母妃说的!”元续吼道,她死得不甘不愿不明不白,我身为人子如何不要给她讨回公道?你口称父皇,哪里真的忧心过他的安危?也是,他心里只有那个奉天命而生的嫡长子,为着这个嫡长子,连欺瞒宗正伪造玉牒的事都做得出,他哪里在乎你这个不值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