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原后知后觉连忙跪下请罪,萧禅师听着不服,对元猗泽道:你年轻的时候被人送过多少次女人?莫说太子今年二十三岁,你十三岁的时候便见过多少luǒ女了?”
混账,便是见了我也没动!”元猗泽怒斥道,你再敢多说我砍了你!”
萧禅师梗着脖子道:好啊,杀人灭口都来了!”
元猗泽被他这副无赖模样气得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动静把萧禅师都吓了一跳,边退边道:我可打不过你!”
萧禅师,你要输了该如何?”
萧禅师停下脚步,笑道:任君差遣。反之你亦如此。”
元猗泽喊董原起身:我们去。”
等马车驶入夜宴所在的应天别院,入目便是毗邻别院的七层佛塔应天塔。
萧禅师下车直呼佛号,道不庄重。元猗泽见别院一路曲径通幽,倒觉得崔篪怕是真打着什么主意。
他为董原巧手装扮,现在是萧禅师长随的身份,这会儿只能跟在萧禅师身后。萧禅师也不客气,一路当先走进了宴饮的厅堂。
因此前通了名号,元頔已得知萧禅师要来,想来便是这萧氏舅公要来凑热闹。但等萧禅师一行前来拜见,他一眼便认出萧禅师身后那作长随打扮的人,身子微微一僵。
萧禅师同崔篪也是旧识,会稽郡内一众到场的官吏听闻康乐县公之名皆离席行礼。兰陵萧氏乃是今上母族,自然同一般的闲散公侯不同。大家皆有自己的心思。太子那头攀附不上,倒可想想办法结jiāo一下这位。
萧禅师大喇喇地坐下,扫了一眼四周,见除了平头正脸的侍女在一旁服侍,倒未见有他口中所说的花红柳绿”,一时有些失望。
元猗泽立在萧禅师身后,见崔篪目光频频向外飘去,顿时起了好奇:他倒要看看崔篪为元頔备了什么。
酒过三巡所有的客套话皆已说尽,元頔早该不耐,但这会儿他却有了十分趣味,装作一无所知,倦倦地打了个呵欠。
崔篪一路都在试探这位太子殿下,一直不敢擅动。他与明德皇后系同宗,与侍中崔褆jiāo情匪浅。若非他志不在仕途,乐得呆在物阜民丰的江南,也不至于多年不得晋升。本来以为可得一世安乐,未成想圣人潜游,竟悄悄到了他的地方,还落入了贼寇手中。崔篪昨日是抱着必死之心安置了家人老小而后赶来山yīn县的。未成想太子随他一道去了查抄中的刘诩府邸,而后问政于他并无不悦之色。崔篪立时明白殿下是存了网开一面的心,于是紧锣密鼓收押了刘诩及其党羽,在太子面前力证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