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萧禅师、陶骁者悉自稚年相识,可是元頔,是自那声啼哭始便注定不能割舍的缘分。
元猗泽望着元頔,心中不由得想:你何以觉得我舍你而去便一定能畅快自在?
元頔此刻并不十分明白父亲眼眸中蕴含的复杂情绪,他只觉得他们或许比彼此想象得更难舍对方。
毕竟我们是血浓于水的父子。
父子俩各怀心事但恍若无事地并骑回到驿馆,董原早已翘首以盼。此先萧禅师的马车回来,圣人没带回来倒带回一绝色佳人。萧禅师又是长吁短叹地问他怎么杀人可以让人不那么痛苦,董原已经被闹得十分糊涂。
等元猗泽下马,董原忙不迭把递来两件披风。元猗泽推拒道:片刻耽搁便要进屋的,你何必这么小心?太子要吗?”
元頔笑了笑:谢过董大大,不过父亲说得对,我们哪有这么弱不禁风?”
董原摇摇头:老奴今日听元朗先生讲了一会儿养生经,觉得颇有进益。万事当心着点总没有坏处。”
元猗泽摆摆手,大步流星就往自己的正房走:这身衣服真难看,平白又叫萧禅师占我便宜。他人呢?”
董原想起来连忙道:萧郎君带回来一个女子,不知可妥?”
不妥。带回来作甚?”元猗泽顿住脚步,正要发话,便见萧禅师捧着一副白绫出来,他奇道,站住。”
萧禅师脚步不停,嘴里嚷嚷道:我左思右想还是送她一条白绫吧,死相难看些就难看些。”
萧禅师!”元猗泽斥道,你这是作戏给谁看?”
萧禅师耷拉着脑袋走向他,无奈道:不是你让我杀了刘灵雨吗?”
元猗泽夺下他手里白绫,狠狠践了几脚:正该绕你颈子上!你怜香惜玉便罢,不要带回这里,还平白让我碰见这种晦气。”
萧禅师不服道:还能去哪儿?你倒是要杀不杀?你同太子这么多手下,就不能解决个小女子,非要脏我萧某人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