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新桃失笑:“他对我好,我却怪他,那我实在太不讲理了。”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明白邢丽chūn在顾忌什么。
最初认识这么个人便是因为她想要取萧衍性命,为父报仇。虽然发现萧衍并非谋害她父亲的真凶,但为自己的父亲报仇无疑是邢丽chūn心中执念。她未曾放弃这件事,必仍有那么一天。
为此,邢丽chūn可以舍下自己的性命。
如果到得那一天,某些感情则会变成牵绊、带去伤害,所以她迟疑。
傅新桃可以理解邢丽chūn的想法。
无论邢丽chūn做出何种选择,她也不认为就是错误。
只是,傅新桃同样认为,可以不那么做,便最好不那么做。
未必冲突,不是吗?
“我喜欢萧大人这件事当真瞒不住任何人。”傅新桃含笑轻声道,“他去年回来京都,不是没有想过疏远我,是他自己想明白放弃了,才变成你看到的这样。”
“其实哪怕没有蛊毒一事,他往日戍守边疆,一样让人放心不下。”
“可我不能因为放心不下便拦着他,那样太过自私。”
傅新桃说:“是,他不坦诚,他瞒着我许多事情,他置身危险之中,却不肯让我知悉……可是换个角度再想,换作我是他,我就愿意一一坦白么?我若信他,便信他有苦衷,有原因。我若不信,他纵使句句属实,我说不得也要怀疑他。”
“或者,对自己喜欢的人全无信任,算得上真心吗?”
“我宁愿选择相信。”
傅新桃握住邢丽chūn的手:“以师兄的性子,一样不会怀疑,不会多问。”
“不妨对他多点儿信心。”
邢丽chūn看一看傅新桃,抽回手,眼底愁绪仍浓:“这对他不公平。”
傅新桃笑:“感情之事何来公平之说?”
“不过刚刚说的那些单是我自己的想法,我不在意,不等于别人不在意。”她对邢丽chūn道,“在这样的事情上,不管做出什么选择,做选择的那个人亦难逃折磨,所以我都能体谅。”
“倘若你心中难以抉择,何不与他开诚布公谈一谈?”
傅新桃说,“事事憋在心里,容易生误会。”
邢丽chūn默一默道:“我再认真想一想。”
“好。”傅新桃站起身,语气温和,“明天回京都了,早些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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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不亮,傅新桃与吴洪、邢丽chūn一起启程回去。
萧衍留在安庆府查案,但安排人手护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