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轰！……”的巨响连连，一阵强过一阵，同刚才的三轮火炮轰击不同，这一次似乎无休无止，仿佛天崩地裂一般，似乎整片大地都在崩塌……

虽然巨大的轰鸣不断，但勇毅军的铳兵们对此却是表现得很平淡，他们继续有秩序地向两翼退却，以配合步兵防守闯军对侧翼的攻打。

与此同时，相比于勇毅军的镇定自如，闯军却显得十分慌乱。

最前面的闯军马队才被具装重骑撕开口子，就听到巨大的轰鸣声从身后传来，不仅是那些骑士心中惊慌不已，就连他们胯下骑着的战马都躁动了起来，甚至有骑士被掀翻落马。

而最为震惊的还是闯军中的步贼，他们落后于骑兵马队，距离炮子轰击的地方更近，其无论是听到的声响，还是对炮击后的惨烈，都更为感同身受。

让闯军更加震惊和恐惧的——还是这一次炮击中，竟然混有开花弹，那些震耳欲聋的轰鸣都是它们爆发出来的。

其实，闯军士卒们还要感谢永宁伯张诚，为了避免伤害到自己的兵马，在这一战中没有使用毒烟弹，真不晓得闯军该不该为此而感激永宁伯呢？

…………

战场上，出现了一个十分离奇的现象。

除了勇毅军具装重骑仍在不断向前突进之外，其他各处的厮杀都暂停了下来，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了炮火轰击的闯军营地方向。

而身处炮轰中心区域内的闯军士卒，正在经历着人生最为恐怖的事情——人间炼狱般的洗礼！

往左边跑出两步，一颗炮子呼啸着砸来，避无可避……

往右边逃的，堪堪避开了两颗实心铁炮子，却不想第三颗又朝着自己疾飞而来，他凭经验急速判断出落点……

本以为可以成功躲开，怎曾想那个铁疙瘩竟然在自己的身后炸裂开来，无数碎片……有碎石、有铁片向着自己激飞而来。

他的身躯虽然仍旧半蹲在地上，却已然是千疮百孔，脸上也被碎片击打得没有一块是完好的，从头到脚，完全一个血肉模糊的模样。

可他的神情依稀可辨，仍旧是一副不敢相信的可怖神情！

…………

“骑兵，是官军的骑兵，他们终于动了。”

一直紧盯着战场变化的吴汝义，看到勇毅军骑兵出现的那一刻，脸上显出了久违的笑容，他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在这时有了着落。

其实，闯王等人对于勇毅军骑兵还是十分忌惮的。

虽然没有大规模的骑战交锋，但从此前数月的哨骑对决来看，勇毅军的骑兵必然不会弱，甚至还会很强大。

所以，勇毅军的骑兵一直不出现，他们心中的那块大石头始终不敢落下！

可让他们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却是勇毅军的第二次炮火轰击……一轮、两轮、三轮……怎么还有？

最后一轮了！

什么，还在打炮？

他们不怕大炮炸膛吗？

“大……大炮……大炮犁地……张诚……他疯了吗？”牛金星磕磕巴巴地说着。

宋献策则走到闯王李自成身边，提醒道：“大元帅，全军出击……让马队出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