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同桌程千峪，她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对方一定会选择理科。

倒不是他学不好文科，事实上, 程千峪九个学科都能排在年级全三, 是所有人眼里的考试怪物。

只是在学校和家长们看来, 只有学理科才有前途。至于文科, 那都是些只能死记硬背的书呆子才选的。

云雨生从来不这么认为，她格外钟爱历史和地理这两个科目, 常常沉浸在书里那个丰富多彩的世界。文科, 也许不如理科那样更具实用xìng, 但能够让她的内心变得更加充盈。

拿到分科告家长书的时候, 她迫不及待就用黑色水笔在“文科”后面的方框打了对勾。段晴霁看到的时候还有些不开心, 因为这意味着姊妹俩下学期就要分隔两端了。

按照以往的规律, 六中的文科生会在迎朝楼上课，而理科生也是在对面的中明楼与辉月楼。

“没关系，就算分班了，下课了我也会过去找你的。”

云雨生一边柔声安慰着段大小姐，一边有些出神地想着, 没想到和程千峪同桌的一个学期这么快就要结束, 剩下的日子越来越少。

以后也许没有太多机会再见到他了。

她突然就有些失落, 习惯了每天都能听到他一声冷淡的“早”，习惯了一侧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想到这些以后都不会再有, 心底就像吞了颗酸梅一般，一丝一丝的酸涩缠绕着，挥之不散。

上物理课的时候，她还在分神想着分科的事，手上不小心一个用力，修正带被按压拖出了一大截带芯纸。

云雨生手忙脚乱想把带芯纸缠回压嘴座上，结果却适得其反，又拖出来更多的带芯纸。

再一次发现，自己果然是干啥啥不行。

云雨生垂头丧气，跟那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整个人都蔫蔫的。

“……脱带了？”

程千峪突然开口，嗓音暗哑低沉，音量只有她能够听到。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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