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阳台看看。”

云雨生穿过客厅，转了个身，看见眼前的一幕瞬间呆住。

阳台并不大，地上铺着大理石瓷砖，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盆栽，粉色的芍yào、黄色的月季、绿色的木绣球、紫色的红车轴草、洁白的木梨……还有很多很多，她叫不出名字的植物。

贴着墙的一面摆了落地的多层花架，每一层都放了造型各异的多ròu，一个个圆润可爱，让她忍不住想伸手去摸一摸。

“……喜欢吗？”

身后传来男人暗哑的嗓音，云雨生转过身去，程千峪半倚在门框上，略低着头黑短的碎发垂落在额前。

他缓慢掀起眼皮，狭长的眼微微上挑，乌黑的瞳仁里盛满了春水，波光潋滟。

四目相对，他扯了扯嘴角，“2012年12月21日，你和段晴霁说，你想要拥有一个种满花的阳台。”

那是某节语文课，老师和他们说起关于未来和理想的话题，两个女生叽叽喳喳，彼时她们还觉得未来很是遥远。

少女低垂眼睫，声音很轻，“我的话，希望以后能有自己的房子，每天醒来，阳台上绽放着各种各样的花，不用工作的时候，我就搬一张凳子，坐在阳台看看书喝喝酒，那样就很幸福了……”

关于那段记忆，云雨生自己都有些模糊了，可她从没想过，那时候坐在自己身后的少年不仅听得一清二楚，还记得这样清晰深刻。

“2013年9月19日，你说你从来不过中秋。

你说，家不是你的，房间也不是你的。”

是的，高三那年的中秋节，段晴霁带来了各种馅的月饼，云雨生没有吃，她说自己从来不过中秋。

高中以前，她从来没有在这个节日和家人团圆过，高中以后，她又突然明白，所谓的家，不过是一个冰冷的房子罢了。

她就像宠物一般，如果许慧芬心情不好，随时就会将她扫地出门。

她从来都是没有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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