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阳听他这么问,心中一喜,以为他是对自己有意,忙红着脸点了点头。
哪知他冷哼了一声:“尚未出阁,口中何来这许多市井泼妇之言?你父亲虽是个粗人,难道连女儿也不会管教了?”
华阳骇然,不知怎么惹怒了他,双腿一软跪在雪中。
徐安走上前,伸手拔下她束发的金簪,厉声道:“那天,你就是用这根簪子划破了她的脸?她与你一同长大,她死之后你居然还令人鞭尸,她怎么亏待了你竟至于如此心狠手辣?我再告诉你,她是我的女人,不是什么娼妓,我的女人死了,你穿得这样艳丽招摇,安的什么心?”
华阳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是……是小女言行有失……”
“你父身为前朝守城,却做了降兵。如今我也不敢让他统领禁军,明日便禀明圣上,给你们父女更妥当的安置!”
华阳听了这话,颓然坐倒。
徐安喝道:“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放她进府的?还不快给我拖出去!”
他心中怒极,怕多待一会就忍不住亲手给她来个了断,转身拂袖离去。
跨入院门,小儿啼哭声甚是响亮。他急匆匆走进屋内,看见奶娘怀中抱着的那个婴儿。
那样小、那样软,小脸哭得通红。徐安又是心疼又是苦涩,伸手抱过孩子,皱眉道:“为什么总是哭个不停?”
奶娘回说:“孩子夜间倒是安稳,不知为何,每每接近午时却总是啼哭不止。”
徐安轻轻晃动襁褓,苦道:“媚清便是这时候走的,他这是在思念娘亲。”
孩子在他的晃动下,哭声渐小,一双含着泪的小眼珠滴溜溜看向徐安,伸手粉嫩的小手想要抓他。
徐安将脸贴了过去,孩子的小手一下子拍在他的脸上。
他愣怔片刻,黯然道:“是我害了你娘亲……”
门外他的亲信看到这番场景,迟疑着未敢进屋。
“什么事?说吧。”
“回大人,宋太医被发现在城外杏林,已然身亡。”
他闻言脸色一沉,“是谁干的?”
“仵作查验,老太医是自绝而死。”
毒针是宋太医给媚清的,他知道;所中之毒唯宋太医能解,他也知道。可是现在他听到老太医的死讯,心中想的却是城外杏林附近是乱葬岗,是她葬身之处。
“快去给我备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