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审讯进展得很顺利，王德的心理防线被彻底击溃了，所有的案件，他都如实招来，非常的配合。

庄秦半侧着身子，听王德的招供，所有的情绪隐藏在了阴霾背后。

直到凌晨七点，审讯才结束。

庄秦再难忍受和杀害他妹妹的凶手同处一室，迫不及待地跨出了审讯室。他疾步向外走去，毫不理会身后殷正的呼喊。

“让他一个人静静吧。这几年他身上的压力太大了。”孙局看着庄秦离开的背影说道。

积压心中多年的苦闷，在这一刻终于爆发了，庄秦走到警局门外，对着天空高喊了一声：“啊——”

然而发泄之后，日子还要继续，他想起了还在医院急救的潘雨姜，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才最重要。

当他赶到医院病房，远远的就听到潘雨姜在和医生争论的声音。

“医生，我已经没事了，您让我出院吧，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不行，你体内吸入了大量的有害气体，还需要留院观察。”

“那我先去把事情办完了，再回来配合观察。”

“不行，你这样出院，随时都可能发生问题。潘小姐，请你配合点。”

“我说了我今天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立刻出院。”

“那可不行，你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我自己负责，行吗？我就出去一小会儿，事情办完了我就马上回来，保证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怎么回事？”庄秦走进了病房，询问道。

潘雨姜看到了他，如遇救星：“庄秦，你来的正好，我得去杉木集团一趟，今天32号地就要签约了。昨天着火的那个仓库有问题，可能会引发大面积的泄露污染，我得赶紧去告诉他们。”

“你们研究所的人也会去吧？你打个电话过去不就行了，干嘛非得自己去跑一趟？”庄秦边说边将自己的手机递给她，然后对着满屋子的医生、护士说，“我是警察，这位是受害人。我负责保护她，你们放心，我不会让她跑掉的。”

医生和护士听他是警察，立刻放下心来，去忙别的工作了。

……

那边，潘雨姜拨通了组长韩一

平的电话。

“喂，韩老师，我是潘雨姜，关于32号地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您汇报。”

“潘雨姜？32号地马上就要签约了，你还要跟我说什么？”

“韩老师，我知道，您对我有偏见，但是这个合约不能签。至少现在不能。”潘雨姜焦急地说。

“怎么，你想说你发现了32号地有问题，特意打电话来告诉我的？”

“是的，韩老师，我怀疑32号地附近有污染物泄露，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

“潘雨姜，你还说我对你是偏见，我看我对你的认识正确的很，你就是故意的。我要是真的按你说的去阻止签约，那岂不是证明我们研究所出的测评报告有问题？你是想毁了我们公司声誉，还是想毁了我？”

“韩老师，您误会了。身为研究所的一份子，我在发现隐患之后立即上报，这是我的职责所在。同时，我也是一名环境测评师，我有义务向公众告知风险。这是我的职业要求，也是我所一直在坚持的职业操守。”

“你现在是在教我职业操守吗？潘雨姜，别忘了你的身份！”

不等潘雨姜说完，韩一平就将电话掐断了。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潘雨姜愣在了那里，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