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例会上,所长公布了出国学习的名额,华夏绿源每年都会选出表现优异的员工,由公司承担费用,送往德国进修。
“我要特别说明一下。”所长公布完所有的人员名单后站起身来,“潘雨姜组长在天水村项目和灾区环评项目中都有着卓越的表现,最重要的是,在清江河一案中,她表现出作为一个环评师应有的职业操守。所以,经过管理层的一致决定,潘雨姜组长将随进修组一同前往德国学习进修。”
潘雨姜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潘晓琪在旁边悄悄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连忙站起身,说:“非常感谢研究所给我这次机会,我一定会更加努力的。”
所长抬手示意她坐下,对进修小组的所有人说:“开年就要动身了,大家提前做好工作交接。就这样,散会!”
……
正值岁末,潘雨姜才出研究所,就被一阵浓烈的冷风刮得不由拉紧外套,看着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在空气中凝结成白,街道的商铺已经开始装点圣诞节了,一排热闹气氛。
潘雨姜看得心里高兴,准备去超市买点好吃的,回家做顿大餐,医院这边突然来电,说她妈妈有了苏醒的迹象,她连忙打了出租车赶往医院。
等潘雨姜到了医院,看见几位医护人员围在母亲床边,她连忙进去,看到妈妈已经恢复了意识,正温柔地看着她,潘雨姜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五年的时间,她用了五年的时间,为妈妈洗清了冤屈,如今,妈妈也终于醒了,忽然觉得之前受到的所有不公、委屈,瞬间一扫而光了。
她忍着哭意,走到母亲床边,说:“妈,你醒了。”
潘母刚醒,部分身体机能还没能恢复,医生安排了专门的康复疗程,并配有康复人员,但是潘母的精神看起来还不错,她听到女儿的声音,稍微偏过头,看着女儿,说:“雨姜,你来了。”
潘雨姜走到母亲身边,医生说:“潘小姐,您母亲现在才恢复,后续的康复治疗很关键,我们会安排专门的护理人员二十四小时照顾观察,您尽可放心。”
“谢谢你们。”潘雨姜浅浅鞠了一躬,从母亲出事以来,这些医护人员就十分尽心地在医治母亲,从未放弃过,潘雨姜打从心底里感谢这些医护工作者。
……
医院的夜晚
总是格外安静,走廊上大大的“静”字似乎就阐明了一切,潘雨姜坐在母亲身旁,将这五年间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母亲,最后说:“妈妈,清江河一案已经有了判决,您当年的检测报告没有任何问题,华鑫公司为此也付出了代价。”
潘母笑着说:“妈妈已经不想去追究这些陈年旧事,现在只想你过得开心,只要你开心,妈妈就心满意足了。”
医院的远处有烟花绽开的声音,潘雨姜抬头向烟花的方向看过去,说:“妈妈你看!”
潘母也望向烟花的方向,看着一簇簇烟花由低至高,一直到最顶点,四下散开来,将整个夜幕照得白亮,说:“真美啊,好久没有看到烟花了。快到年底了,今年妈妈回家陪你过年吧。”
潘雨姜说:“妈妈,您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医生不建议您出院的。”
“以前妈妈还没醒来,恐怕你都是一个人冷清清地过年的吧,今年妈妈陪你过。”
潘雨姜努力咽下心里的委屈,以前她要么是在医院守着母亲,要么就是自己在家一个人过年,那种万家灯火夜,天伦团圆时,自己却偏偏感受不到,该是怎样孤独啊!
“没事,我可以陪妈妈在这里过啊!”潘雨姜笑道,“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家。”
潘母看着懂事的女儿,想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却因为长久的不活动而无力,只能笑着回答她:“好。”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暖和,以往总是狂风呼啸,吹落那些还在倔强地挂在枝头的树叶,也吹乱了女孩子们披散在空中的长发。
潘母的身体状况日渐好转,现在已经勉强能坐起来了,潘雨姜在给母亲按摩手的时候,潘母说道:“雨姜,你常说的那个叫庄秦的小伙子,什么时候带来给妈妈看看。”
潘雨姜红着脸低头说:“妈妈,人家是警察,平时工作很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