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一句“开棺”,让现场气氛陡然变得凝重起来,众人皆是屏气凝神,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两口被抬出来的棺材。
侍卫将棺材板上的钉子撬出来后,一人一角抬起棺盖。
霎时间,一股恶臭铺面而来,尸体俨然已经有了腐烂迹象。
看热闹的百姓们纷纷捂着鼻子往后直退。
杨鲁青强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感觉,说道,“王爷,现在咱们怎么办,郡守府如今并没有仵作,就算开棺也无济于事呀?”
他话音刚落,便听见一阵骂骂咧咧由远及近。
小桂子跑了过来,说,“主子,奴才将杜先生请过来了。”
杜正卿脸上的神色满是不耐烦,他比赵岩早到了几日,正在望江楼吃着叫花鸡听曲儿呢,却被小桂子抓来说要验尸。
他堂堂神医,本应该是妙手回春治病救人的,现在赵岩竟然让他当仵作!
他能有好脸色才怪呢。
赵岩并没有暴露杜正卿的身份,只跟杨鲁青说此人是皇城跟着过来的大夫,验尸也很有一套。
杨鲁青便自己脑补,认为眼前的老头应该是告老还乡的御医。
不过,他心中也七上八下的,他是南锡王带来的人,到时候验尸,会不会随便扯出一套说辞附和
南锡王?
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不行的话,就让赵德旺背这个黑锅吧。
想他在官场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爬到郡守这个位置上,横竖不能因为赵德旺被撸了官职!
“杜先生,不好意思,又麻烦您走一趟了。”赵岩态度极为客气。
“你小子还知道不好意思?”
杜正卿气得吹胡子瞪眼,不过双手却是自然的套上了羊肠手套,顺便接过小桂子手中工具。
他稳步上前,几名侍卫已经将两具尸体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到边上早已铺好的白布架子上。
杜正卿只需扫一眼,便断言了死者的情况,不过只从尸体从表面上,很难发现什么问题,他手持工具刀,然后将死者的上衣扣子解开。
手起刀落,死者的胃部直接被剖开了一个口子,肠子什么直接流了出来。
杨鲁青见此,再也忍不住胃中的翻涌,转过身便是吐了起来。
与此同时,那婆子坐在地上哀嚎不止,当娘的哭儿子死不瞑目,可谓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众人对赵岩更是指指点点,颇多怨言。
不过,赵岩对周围的一切丝毫不理会,耐心等待着杜正卿的答案。
一炷香之后,杜正卿终于
站直了身子。
“有结果了。”
一旁的杨鲁青听言,顾不上吐,胡乱擦了几下嘴,走了过来,道,“古有一人遇害,仵作以葱白敷之无果,后又以滴水法确认身体可疑之处,起明火一堆,以葱,椒,盐制饼,再以烙法寻之,遂得致命之处,老先生您这连工具都没有,怕不是有徇私之意?”
“你这话何意?”杜正卿眼睛一瞪,“老夫怎会用那等粗劣的手法,行医这么多年,老夫对得起天地良心,若是不信,大可另请高明!”
赵岩深知他的脾气,自是好话说着,“老先生莫怪,杨郡守也是破案心切,检验结果如何,您直说便是!”
杜正卿哼了一声,这才开口,“这人伤口之下的血管破裂,便是外力所致,内里出血造成的死亡,根本不是中毒!”
“什么!”赵岩大惊失色!
怎么可能?
他听了小桂子的描述,便明白这人不可能是哈尼克雅和奔雷所伤致死,定是提前有人下毒,等他们争执动手之时毒发暴毙。
这种栽赃嫁祸,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