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们如今和少夫人混熟了,胆子也大起来,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最后映春蹲下来说:“这就要四月了,初一城西有庙会,是个大集,东西南北的商贩过完年都带上新货进京来了。往年奴婢们都是托外门的小厮捎带东西,那些黑心种子,二十文的东西卖我们五十文,我们出不去,又想新鲜玩意,只能被他们坑了。”
七姜笑道:“是想让我和嬷嬷说,放你们出去玩?”
大家一下围着七姜蹲下来,七嘴八舌地说:“少夫人,您千万不能说是奴婢们撺掇的,嬷嬷一定打我们。”
七姜得意洋洋地看着她们:“那你们带上我,我就不出卖你们。”
映春问:“您是要正大光明出去,还是偷偷摸摸的?”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皇上让我嫁来太师府,又不是来坐牢的。”七姜爽快地说,“就这么定了,初一你们领我去逛集,我也想见识见识,京城的集会是什么样的。”
大家正高兴,七姜忽觉小腹隐痛,之后去解手,果然是月信来了。
张嬷嬷得知消息赶来,询问少夫人过往的情形,将一应物件教给她如何使用,这大宅门里用的,果然比家里精致百倍,姑娘家被温柔地呵护起来,七姜早早就躺下了。
她虽然力大如牛,从小种地砍柴、下河上山无所不能,可打从初潮起,每月都腹痛难忍,这不白天还放狗怼刁奴的人,转眼就蔫了。
张嬷嬷很心疼,明日要请郎中来把脉,开些调理的方子,说她还小,调理好了将来受益无穷。
这些七姜都顾不得了,早早躺下,蜷缩着捂在被子里。
在家时,总要萎靡上三两天,可是娘会搂着她、安抚她,哄着她慢慢睡去。
嬷嬷虽好,终究不是娘亲。
夜深了,展怀迁回房,张嬷嬷关门前提醒道:“少夫人身上不自在,哥儿,夜里可不能嬉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