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眠的疲惫,比不睡还累,展怀迁见她睡眼惺忪、满脸困倦,温和地说:“我回校场去了,你好生再睡一会儿。”
七姜嗯了一声,展怀迁摸了她的额头,又摸了后颈,确定七姜不再发烧,叮嘱道:“白天不要跑跑跳跳,等你大安了,哪儿都能去得。”
眼看着展怀迁起身,知道他又要离开,七姜心口一阵隐痛,难受地皱起眉头。
“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展怀迁看在眼里,挂着穿了一半的衣裳就赶过来,“胸闷吗,透不过气?”
七姜把脸埋在枕头里,摇了摇脑袋:“我没事。”
展怀迁担心不已:“这不是闹着玩的,不要任性,我去请郎中。”
“别......”七姜抬起头,只见满颊绯红,一手抓着展怀迁的胳膊,气息短促地说,“别找郎中,我没病。”
展怀迁严肃地问:“哪儿不舒服。”
七姜轻轻嗫嚅:“我心口疼。”
展怀迁更紧张了:“小时候有过旧疾吗,什么时候开始的,是被我家气出来的?姜儿,是不是没告诉过郎中,嬷嬷她......”
“就是不知道从哪天开始。”七姜突然毛躁了起来,打断这人的啰嗦,“不知道哪天开始,只要想到你,我就会心口疼,这会儿看你又要走了,我、我就难受了。”
她急躁地说完,一颗心都快跳出咽喉,抬眸瞪向展怀迁,本想狠狠凶他几句,但他那看人的眼神,将惊讶、狂喜和感激,揉成了一潭春水,怎么会有男子的眼眸这般漂亮,七姜觉着自己多看一眼,都要溺死在他的温柔里。
“姜儿......”
“我就是觉着,很没面子,好像、好像是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