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涓离一眼,涓离面无表情地道:“我不去,我有事。”
我劝道:“你在这里又没有法术,就算有惊天动地的大事要筹划,只怕也没什么用吧?”
涓离的眼神闪了闪,却又倔强抿唇,看向白衣宋臣。
宋臣一袭素净的道袍在风中微扬,面色清和如水,对涓离温声道:“我欠你的,自然还清。”
涓离神色复杂,说不清是喜是悲。我暗忖宋臣此言似乎是要帮涓离,又见这两人情形,自知不好插手,便扶着昏迷不醒的李萧仆先随着摇光星君走了。
路上玉衡仙子像一只活蹦乱跳的麻雀,围着月下老人叽叽喳喳说个不听。我心乱如麻,也没心思听她说些什么。摇光星君则一改往日嘴贱的毛病,异常沉默。
到了半山一片槐树的掩映之下的茅舍之中,推门并无久无人居住的霉气,反而是一股淡淡青气,如同秋日阳光照耀下的松木清香。
摇光星君轻车熟路,带我去了里间,床榻上被褥齐全,整洁干净,我将李萧仆安置在榻上,看着他毫无血色的脸,脑子里一片空白。
那个黑衣少年究竟想干什么呢?为什么之前放了我们,却又重伤李萧仆?
摇光星君拿扇子在我眼前晃了晃,道:“阿芒,你在想什么?”
我抬头看向摇光星君,我有太多问题想要问他,但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我竟然问了一个最奇怪且无聊的,我说:“摇光星君,你心中是忌恨泓萧将军多些,还是忌恨魔君宗荀多些?”
摇光星君愕然,半响才放下扇子,笑道:“你在说什么?”
我道:“我知道,仙君深以已故的木神仙子为念,若无宗荀,你与她本是一对璧人。”
摇光星君脸上挂着僵硬的笑,过了好半天才道:“你既说了,若无宗荀,一切悲剧都不会发生,那么……我自然最恨宗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