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些个知青就只知道骗人,还不是没把泉生的钱弄到手,等钱到手了,这些狗娘养的都一个德行。
不行,我得同泉生说,让他堤防着这些外地知青。泉生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小时候没少上我们陈家吃喝,他又没个长辈,全靠我们提点,可不能让他吃亏。”
“就是,那丫头又不是她亲生的,这么多年都没生个孩子,要不是不能生,要不就是早就起了外心。”
“长得那么水灵,又考上大学,我们这穷山沟哪留得住哦。”
“要我说啊,走了也好。你讲可是?”
顾婶小声打断道:“人家的事,不要瞎说。肯定不会跑的,那孩子重情,再说哪里还能找到泉生那样疼媳妇孩子的男人,这人呀要惜福。”
陈二婶倒是真没再开口,黑着脸坐那里,大家只当她想着偷跑的女婿,没心情开口。
不想陈二婶现在想的是别的。
陈家祖祖辈辈住在这山坳里,没解放的时候村长是陈家人,现在大队长也是陈家老大,百十年来这一片陈家的日子是最舒坦的。
陈家人丁兴旺,女儿家都养的娇,想她女儿陈红梅也是千娇百贵养大的,做姑娘时没下过田没做过工,可自嫁给贺学文后,过得是什么日子,家里家外哪样不需要她操持?
不到十年时间,如水似的姑娘深深熬成了如今这副枯槁模样。
听着耳边各种嘀咕,看着刚刚离开长得和娇花一般的唐青婉,再看看瘫坐在地的女儿,陈二婶子脑子里闪过不少念头。
当年那跛子猎人捡到石泉生时,她家红梅也才一岁多一点,刚会走路。也就是说她家红梅和石泉生两人年纪相差无几,要不是有这些害人的知青,红梅说不定就嫁给石泉生了。
十年前,红梅还是十里八乡的一枝花,这村里可没有别的小伙子配得上。
当年贺学文也就脸耐看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和石泉生完全没法子比。
十年后看看石泉生过的日子,再看看她女儿红梅,陈二婶子越想越不是滋味,脑子里闪过许多念头。
突然,顾婶家屋后传来孩子的哭声。
陈二婶一听,好像是陈红梅家孩子,她外孙。
这下也顾不得想其他的,爬起来就往顾婶家屋后跑,其他人也跟着往这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