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出来总归是个死,他咬着牙不说,我们怎么都得留着他的命。”
沈燕哪里不清楚,她和闫希曜相互折磨那么些年,她不是没有机会捅死他,可她总幻想着,幻想有一天他良心发现,将韩亦的下落说出来。
沈燕喊叫了起来:“所以呢?所以你现在告诉我韩亦没了是吗?”
“闫希曜对手下那人说,弄死,然后扔到大别山里去。”
沈燕一屁股坐了回去。
她早该想到的,大别山,那是她和韩久江结为革命伴侣的地方。
“那人手下到了大别山,他将四个月不到的韩亦扔到了深山的溪水中。”
“四个月大的韩亦被扔在四月的溪水中,或许是老天看不过去,他被冲到了石头上,被山里的一个猎人救回去了。”
沈燕眼中迸发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光。
“韩亦没死对吗?他被人救了是不是?”
韩睿戴上帽子,往外走:“他没死,他长大后娶了一位知青媳妇,生了一个女儿,他跟着那猎人姓石,因是是在泉水里的石头上捡到的,取名泉生。”
后面这些是陈qiáng说的,中间省略的韩睿从对方那一身伤疤和他野蛮的身手也看出来了。
衣食足方知荣rǔ,自己这个做哥哥的居然嫌弃他那些搏命的身手是下三滥招式上不得台面。
何不食肉糜?何其相似,何其可笑?
韩睿离开后,哄好两个孩子留施雪在上面照看的施逸快步走下来。
扶起瘫坐在那的沈燕。
“夫人,不管怎么样,二表哥他还活着,挺好的。”
石泉生一家三口带着陈qiáng回到燕园。
路上,石泉生已经简单地将他和韩家、闫家的瓜葛同唐青婉说了。
“挺好的,最起码我现在知道不是亲生父母有意把我扔掉的,扔到水里。”
唐青婉不知道说什么安慰石泉生。
刀没有切到自己身上,说什么都显得苍白。
反而是石泉生自己安慰道:“真的,我以前对我的身世想过很多种假设,每一个都比这个惨十倍、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