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那个叫徐路辰的男生身旁时,少年忽然抬手与对方击了下掌。
莫名其妙的。
幼稚。
单菀心里明明是这样想的,但在那0.01秒里,日光陡然晃动起来,眼前的世界逐渐开始失焦。
而少年的模样却越来越清晰。
他的眼睛很亮,像冬日里结了层薄冰的河,覆上晶莹的寒气。
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她只记得这双眼。
靳-凛-生。
突然间,单菀的大脑里清晰地浮现出这三个字。
即使她从未看过他的名字,但此刻,她蓦地非常笃定。
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驱使着她,当单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在草稿纸上一笔一划写下那三个字。
真怪。
看见他的名字时,她的心跳忽地慢了一拍。
在梁暄转过头来之前,单菀迅速将那三个字彻底涂黑,直到完全看不清原先的笔画。
心忽然变得空落落的。
后来梁暄说了些什么,她都没有听进去。
大概是天气真的太热了。
少女烦躁不安,侧头看向窗外,树影重叠,满眼的墨绿色流动延伸向远处看不见尽头的天边。
唉。
夏天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呢?
*
因那节班会,单菀整整晚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家。
天色昏黑,楼道里的灯坏了,看不见一丝光亮。她拿着一大串钥匙,好半天都没能对准锁孔。
不出意料,进屋时自然又被母亲阴阳怪气地训斥了一顿。
一家四口坐在桌前,桌上杯盘狼藉,父亲已经喝得微醺。
表面看着其乐融融。
那盘青菜是母亲炒的,也许是盐放多了,这会还剩不少。
卤猪头肉是父亲买回来的,早就被瓜分得一片不剩,碟子里只剩下黑色浑浊的汤汁。
单菀闷头扒了几口饭,尝不出什么味道来。
眼看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她迟疑了下,咬紧唇开了口:“妈——”
单母正在喂儿子吃饭,听见这声立马皱紧眉头,语气不耐:“又怎么了?”
“……班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