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音,亦或是桑书恩,她们都是那样完美。
差距太大了,她根本无法追赶上。
单菀清楚自己应该果断停止眼下所有愚蠢的行为,可是事情已然全盘失控。
她陷进泥沼里,眼睁睁看着自己越是挣扎,越往下坠。
喜欢一个人,怎么会这么辛苦啊?
“在这干嘛呢?”
徐路辰突然从身后冒了出来,蹲下身去仔细看她。
“……哭了?”
男生手指即将触碰到她眼角的一瞬,单菀“啪”一下拍开他的手,瓮声瓮气:“滚。”
徐路辰愣了一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还挺凶。”
他仰头与单菀背后站着那人对视一眼,“你说这女孩子还真挺奇怪的,看着个头矮矮,脾气倒是不小,我算是明白你怎么受不了林巧音了。”
听见某个名字,单菀的大脑有一瞬短路。
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测,身后那人懒洋洋哼笑一声。
轻得难以捕捉。
后背瞬间僵硬,单菀不敢回头看。
他怎么也来了……
徐路辰冲靳凛生挤眉弄眼,无声做了个口型:“哭了,怎么搞?”
后者踢了他一脚,视线从少女头顶划过,“……哄哄?”
似被砂石磨砺过的喑哑声线落到她的心尖,单菀不自觉绷紧了每一根神经。
手心开始冒汗,激起伤口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
“同学,”
靳凛生在她身旁单膝蹲下,不知从哪变出个亮晶晶的玩意递了过来——
“吃点甜的?”
心跳骤停,世界万籁俱寂。
单菀埋着头,手指无意识蜷缩在一起。
头顶上方来自男生身上的清冽气息混合着荷尔蒙的味道无限放大,将她笼罩。
像初冬清晨出门时呼吸到的第一口冷空气,干净纯粹,如琉璃般透明,始终暖不起来。
又像日暮时分雾霾蓝色深沉的海水,拒人于千里之外。
耳边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很快停息。
视线里,向她伸出的那只手腕骨锋利,手指白皙瘦长。
与此同时,单菀终于看清楚他拿着的东西——
一根已经剥去外包装的棒棒糖,透明的粉色在日光下格外晶莹。
“给个面子,成不?”
最后两个字被他念得极轻,哄小孩似的语气,漫不经心的。
却又有种语言形容不来的温柔。
少女瞬间丢盔弃甲。
她缓慢伸出手去,握住纸棒的瞬间,无可避免触碰到靳凛生的尾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