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袋混乱得紧。
一会想让他快点停下,一会又想,既然是梦,那么就算自己再放肆点又会怎样?
一切开始失控,未知的旅途充满了神秘与危险。
却也更加迷人。
惶惶不安中,她莫名期盼将会发生点什么。
从桥上一路往下,靳凛生带着单菀来到老城区居民菜市场旁边的美食广场。
入口处的摊子上正在炸菜头丸,油锅里声响滋啦滋啦,香味像长了脚似的直往人鼻子里头钻。
单菀没骨气的咽了咽口水。
靳凛生还是走在前头,他好像对这一带很是熟悉。
这个发现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原来有钱人家的孩子,也会来这种烟火气很重的地方吗?
两旁全是卖各种小吃的,肠粉、炸马铃薯粿、蚝烙、粿条卷……
食物的香气汇集在一起,在浓稠夜色里顺着晚风弥漫开。
他们七拐八拐,最后在靠近最里边的一家档口停了下来。
这地方装修简陋,连块招牌都没有,木桌和塑料椅横七竖八摆放着,地上湿漉漉,残留着被清理下来的鱼鳞和内脏血迹。
空气里浮动着浓浓的腥臭味。
靳凛生蹲下身去,抽了好几张纸巾擦干净凳子,“坐这。”
“谢谢啊。”单菀将裙子往下拽了点,才坐下。
她好奇地四处探头看。
后厨掌勺的是位阿公,年纪看着得有七十来岁了,两鬓斑白,头顶光秃秃。正在颠勺的手像裂开的老树皮,手指都快伸不直了。
整个档口里似乎也只有他一个人在忙碌。
“哥哥,姐姐,你们要吃什么?”两人刚坐下,一个扎着两根麻花辫的小女孩马上跑了过来,手上还拿着本子和笔。
她身上穿着附近一小的校服,脸蛋脏兮兮的,袖口的圆珠笔印没洗掉。
单菀看了看靳凛生,有些迟疑:“还是我来点吗?”
这样的小档口通常没有菜单,平日里来光顾的都是附近的熟客。像她这种第一次过来的生面孔,一时半会还真是想不出要吃什么。
男人微眯了下眼,“吃得了辣吗?”
鬼使神差的,她点了点头。
于是靳凛生轻轻勾了下手。
那小女孩马上转头跑到他身边去:“哥哥,你说。”
他哑声报了几个菜名,而后突然问了一句:“你妈妈呢?”
听到这一句,单菀顿时竖起耳朵。
仿佛嗅到了什么惊天秘密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