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此单菀并不意外,印象中,在感情一事上,他向来都是分外洒脱的。
倒是她自己,这阵子的睡眠质量又开始下降了。
半梦半醒之间,总能隐约听见脚步声和敲门声,倏然被惊醒后,单菀便会下意识的竖起耳朵,试图分辨出门外来人是不是他。
每一回翻过身,心头难免涌上失落感。
多奇怪啊。
过去的那么多年里,自己一个人背着包走遍大江南北,从未畏惧过什么,更不曾觉得孤独过。
而靳凛生不过也才来了那么一小会而已,只是短暂地在她生命里停驻了些许时日罢了,她便这么轻易的对那种温暖又明亮的感受上了瘾,以至于辗转难眠,无法戒除。
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有靳凛生存在过的痕迹。
沙发上,他曾在她耳边低笑着,嫌它太小了,施展不开。
厨房里,他曾坏心地把她抵在柜子上,非要她喊上一声“哥哥”,才肯放她下去。
就连卧室那张床,似乎都还残留着男人的体温,仍然能嗅出他身上好闻的气息。
短暂的欢愉过后,巨大的空虚感铺天盖地。
单菀常常会想,也许那一晚,靳凛生不止是进入了她的身体,也穿透了她的灵魂,拿走了她身体里最重要的一部分。
要不然,自己的心怎么会变得这么空呢?
又是一夜无眠。
路上堵车,到工作室时,范青青他们已经在工位上忙碌了。
见着她这副憔悴的模样,何苗有些担忧:“师姐,出什么事了?”
单菀勉强挤出个笑来,“没事。”
“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的眼皮看起来好肿呀……”
“苗苗,你还没吃早餐吧?快,陪我下去买点吃的。”
范青青刚给何苗使了个眼色,一旁的周时禹马上会意过来,接道:“正好我也还没吃,咱们三个一块走呗。”
“你俩去就好,我来之前吃过肠粉啦。”
何苗还要再说,就被他俩一人架起一边,拖拽到走廊上。
“笨死了。”
范青青夸张地翻了个白眼,“你没看到刚才单师姐眼泪都要掉出来了吗?”
“我知道啊”
何苗一脸懵,“就是看到师姐失魂落魄的,我才想着上去安慰她嘛……”
周时禹没好气道:“白痴,你觉得单师姐是那种希望被我们安慰的人吗?”
这话说完,三个人都沉默下来。
以他们对单菀的了解,她一向性子要强,即便再难过,也不会轻易向旁人展示出自己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