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公子约见彩蝶姑娘的初衷,是希望彩蝶姑娘和陆夫人可以冰释前嫌?”听陆凌风讲完杨彩蝶与陆凌云的故事,苏小米心里也好一阵唏嘘。
“嗯。况且,如果大哥的孩子能回到陆府教养,于孩子而言,应该是更好的选择。”陆凌风又道。
说到孩子,苏小米想起方才在杨彩蝶的院子里,自己一提到陆家人,杨彩蝶便面色紧张地让晴儿将婉儿带到了厢房里,如此看来,这杨彩蝶一直不愿意见陆家人,估计就是害怕陆家会抢走那个孩子。
“孩子在陆家也许能教养得更好,可是,公子有没有想过,对于彩蝶姑娘而言,这个孩子,是大公子留下的骨血,她与大公子感情甚笃,如今大公子没了,这个孩子便成了她唯一的念想,是她的精神支柱。公子若是想把这个孩子接走,那简直是在彩蝶姑娘的胸口剜去一块肉。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我会想办法让彩蝶姑娘也能进陆府。”
“公子以为,这件事办成能有几成把握?”苏小米抬眸盯着陆凌风,眼神里略带一丝犀利地道。
“并没有十分......确切的把握。”陆凌风面露迟疑之色,裴玉娥对陆凌云命陨西辽一事至今耿耿于怀,丧子之痛让她几近失去理智,所以,对杨彩蝶的记恨,并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即便是他,也并没有实打实的把握。
“如公子所说,让彩蝶姑娘带着孩子进陆府的把握并不大。这一点我们暂且不论。退一万步讲,就算彩蝶姑娘能带着孩子进陆家?孩子将以何种身份自处?彩蝶姑娘又以何种身份在陆家教养自己的孩子?”
“所以,依我之见,公子现在最好不要再去打扰彩蝶姑娘。也请暂时不要将孩子的事情说与陆夫人。如我所见,孩子如今被彩蝶姑娘教育得极好,这一点,公子也不必忧心。至于让彩蝶姑娘与陆夫人冰释前嫌的法子,也不是全然没有。”苏小米眨巴着乌黑晶亮的眸子道。
“什么法子?”陆凌风听苏小米如此一说,桃花眸晶然一亮,转身满脸期待地看向身旁的傻村姑。
“陆夫人与彩蝶姑娘产生嫌隙的根源是大公子,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
“系铃人?可我大哥早就已经......”陆凌风皱了皱好看的眉眼,一脸不解地望向苏小米。
“大公子虽然故去,但是,我们可以让他在故事里、话本里、戏曲里‘活’过来呀。”苏小米看着陆凌风,慢慢悠悠地道。
“故事?话本?戏曲?”陆凌风盯着面前这个傻村姑,越发不解地道。
“难道公子没有去茶楼听过书?没有去戏园子里看过戏?我今日听公子讲了彩蝶姑娘与大公子的故事,尚且感动不已,何况是......旁的人?”苏小米看着陆凌风的眼睛,将“旁的人”三字尾音拖长,她想,她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这陆凌风再听不懂,她就要为他的智商捉急了。
陆凌风听苏小米如此一说,背手立于窗边思索良久,脑中忽然灵光一闪,这才明白了苏小米的意思。原来这傻村姑是想让自己把杨彩蝶与陆凌云的故事写成话本子,再把这个故事传扬出去,若是陆夫人“凑巧”听了这个故事,能为二人情意所感动,那么对杨彩蝶的恨意自然也会削减不少。有了这层铺垫,以后解决起孩子的事情来,自然又会顺利许多。
这样一想,陆凌风转身,扫了一眼面前的苏小米,暗道:这个傻村姑的法子果然非同一般。也不知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异类,看问题解决问题的方式方法总能如此别具一格。
点子出完,接下来的事情就要陆凌风自己去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