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水原夕将自己的额头贴在了地板上，停滞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来。

水原夕走出后殿的时候，正好与天音擦肩而过。

两人，都能感觉到对方心魂的一阵不寻常触动，但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天音就这样默默回头，看着水原夕，没有任何情愫般的，低着头，走出了大殿。

天音在这一片刻若有所思。

她走上前去。

“液幽宫主，万华大人。”天音跪伏行礼。

“天音，你可回来了，嗯？”液幽宫主察觉到了天音气息的变化，自然万华冬怜也能感觉到。

天音在液幽宫主面前，即使用了灵力隐匿，也会被识破，那样反而会令对方生疑。

液幽宫主眼罩下漆黑的目光深邃的望着天音，许久，微微点头，“天音，现在我再一次觉得，万华冬怜选择你为后继者，是再正确不过的事，你的进步实在令人震惊，有你这样的后辈，液幽宫封印将来的稳固，才算是真正有了保障，很好。大祭之后，我会与诸位长老一起，正式提升你在神社的巫女位阶，并另有赏赐。”

赏赐？天音内心微微一颤，即将面对泠月小姐，面对她的伙伴们遭受残忍祭献的仪式，现在却还来对她说什么赏赐？天音只觉得这是一种对这荒谬古老规则的讽刺。

“多谢液幽宫主。”天音低头道。

“天音…许久不见。”万华冬怜摇头道，“我非常抱歉，没能在几个月前亲自带领你们，我被夜贺城的事情所困，吉郎和明子两位师长…”

“吉郎和明子两位老师，就在我的眼前，被敌人重围，那就是他们生命最后的时刻了。”天音深沉道，“万华大人，我偶然找到了明子老师的遗物，她生前所用的长枪，之后，会交还给神社的。”

“明子她…曾是我第一次作为老师时的学生。”万华冬怜目光闪烁，扭过头去。

明子的死，对这一切，真的有价值吗？有意义吗？万华冬怜内心自问，但是，她不敢去寻求答案。

冬怜平复心绪，转而对天音说道，“我与液幽宫主还有事要处理，天音，你刚刚回来，对大祭的流程还不了解，你先回去，我已经安排人先带你去夜泉那边准备一下，大祭之时，你作为…泠月的伴侣，也有着许多要履行的仪式。”

天音真挚的望着万华冬怜，她好像能看出，冬怜也是非常艰难才能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的位置，如果也不能表现出坚强与信心的话，那一定会让众多巫女们更为动摇的。

天音好想问一句，准备什么？准备一面膜拜神佛，祈求上苍，一面帮着我的伴侣泠月小姐去死么？

但是，她忍耐住了。

在如此绝然的关头，任何的宣泄，感情用事，都只会给天音的决意带来负面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