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真是硬啊,今年十七岁,还有半个月就成年了吧?”卫何说。
“快了。”
“既然快成年了,我就跟你说说成年人的事儿,你恨你母亲报警吗?”卫何抱起了胳膊说。
“恨啊,当然恨啊,这还用问吗?自己的亲妈,亲手把自己送到这儿来,还带着手铐,换成是谁谁不恨啊?”郝仁将手举到半空说。
“那要是你母亲没有报警呢,会发生什么?”卫何说。
“她要不报警,什么事都没了啊,她还是我妈,我还是她儿子,但现在不行了,她非要把我当成敌人,我不会认她这个妈了,将来出去我就去别的地方,绝对不回家。”郝仁一本正经的说道。
“哼,你既然买来这东西,就是要用吧?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小子是跟人约了架,如果你去了,拎上这东西,你知道后果是什么,三棱军刺跟砍刀匕首可都不一样,这玩意儿就算是扎在人的大腿上,要不了多久血就放干了,而且缝合都很困难,加上你这愣头青的架势,出人命的几率有多大就不用我多说了吧?”卫何说。
“我就打算吓唬吓唬,谁真敢这么干啊?”郝仁说。
“你说的倒是轻松,我处理过的激情杀人的案子多了去了,所有的凶手都说自己当时只是想吓唬吓唬对方,一刀下去人命就这么没了,后悔,后悔着呢,有用吗?你说你母亲是想把你当仇人,她那是在救你,要是你手上沾了人命,那是你一辈子的事儿。”卫何说。
“行了吧,我说警察叔叔,你怎么跟她一样,每天都那么几句能把人给烦死,我初中就不上了,哎,你说我不出去淌出点儿门道,谁看得起我啊?”郝仁不耐烦急了。
“你要想混,路有很多,但你却挑了一条最不该走的路,你以为当小混混很光荣是吧,让人害怕,自由,我上高中那会儿差点就跟你一样了,我逃课出去打台球,出去唱K,但是有天我发现,我父亲的腰特别的弯,就看那一眼,我回到屋里狠狠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卫何叹了口气,“嗨,从那开始,我再也没逃过课,因为我发现一个问题,真正的自由不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而是等你有了足够的能力和精神境界以后,不想干什么就能不干什么。”
“学习,哼,有用吗?小学毕业的人都能当老板,有的大学生还找不到工作。”郝仁说。
“这才是你的短见,有那个老板想要把自己的公司做大,他不需要学习?那些大学生不是他们找不到工作,而是他们想要找到一份更好的工作。”卫何指了指郝仁说,“像你,你将来打算干什么?就这么混一辈子?从你十六岁到十七岁,就这一年的时间,你就进了四次派出所,你得到了什么,你想要的东西你得到了吗?”
卫何看到这个孩子,就想到了当年不懂事的自己,所以卫何不想只把案子给办了,他还想要让这个孩子能早日走上正途。
“那你说,我,郝仁,能干嘛。”郝仁身体后仰,懒散的靠在了椅背上。
“只要是正经事,干了你就不会后悔。”卫何说。
“嘿呦,您说的还真轻松。”郝仁将头转过去。
“关于这方面呢,我就跟你说这么多,听不听还是在你,现在聊聊这军刺的事儿吧,你小子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卫何问。
“警察呗,还能是谁啊。”郝仁不屑的说道。
“我是警察,但还有一点你不知道,我是刑警。”卫何说。
郝仁立刻见脸转回来,“刑警?”如果自己没牵扯触犯刑法的事情,今天出现在这里审问他的就不会是刑警了,这一点他还是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