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夫人病倒在chuáng,若是要逃走,那必定是个累赘。裴琚很轻易的下定了决心,不带着裴夫人一起上路。
就在裴宁被定有罪、裴蝉嫣被打入永巷的当天晚上,临近丑时,静悄悄、乌压压的裴府里有了很细微的响动。
从往日奴仆出府的小门内,走出来了一队人马。当头是三个高大的汉子,中间护着一个中年男子,后边又是三个高大的汉子。他们皆是一身黑衣,轻装简从,谨慎小心。
他们不过是刚刚从小门走了出来,马上便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官兵团团包围住了。熊熊燃烧的火把照得一众人都忍不住眯起眼睛,中间的那个男子满目惊悚,似不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陈斯从官兵的后面走上前,对着中间的那个中年男子没有什么感情问道,“裴丞相,这大半夜的是要往哪儿去?”
中年男子解了脸上的黑色纱布,摇头说道,“阁下却认错了人,我不过是裴府的一名小小管家,却不知道寻我家老爷有什么事情?”
陈斯依然是气定神闲,略略挑了眉头,“当然是找你们家老爷到牢里谈谈情了。”他说着便往一侧半转了身子,他对着的那个方向,有另一人领着一队举着火把、压着几个人的官兵出现了。
裴府的管家看到这一幕,脸色剧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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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几乎是一夕之间便倒了。
先是裴家被抄家,与此同时裴丞相入了狱,只能听候问罪发配;裴丞相的嫡子等候问斩,再无人能救;裴丞相的嫡女被打入冷宫,不明生死。
变故来得太快太过汹涌,很多事情听起来都欠了jiāo待。裴宁如何尚且有理有据,而裴丞相和裴蝉嫣的变故显然令大多数的人费解。
裴家被抄家的当日,裴丞相罕有的没有上早朝。其他朝臣们不知情的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个大的变故,毕竟中年丧子,便已经是大痛了。
当章延命了大理寺卿将诸多裴丞相贪污*的证据拍到众人的面前时,不少臣子都为自己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这些人里边,多数是平时和裴丞相有所来往又或者是来往甚密的,也有喜欢讨好奉承裴丞相的。很少的人还能够稳稳当当的站着,问心无愧。
“朕一直以来信任无比的臣子,却背着朕犯下了诸多的错事、坏事,真真是令朕甚感心寒。”章延满脸的悲恸,非常情真意切的与诸位臣子痛诉着自己此时的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