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沈奕瑾奋力压下了自己因为施南钺的话而悸动不已的心,脸上的热度稍微退下去了些,转念,他又记挂着施南钺的伤,便转过头去看封白,对他说道:“你能去请林老头过来一趟吗?”这会儿时辰不早了,他还需要准备晚饭。
封白闻言,就也扭头去看沈奕瑾,瞧见他眼里的担忧不假,脸上还留着几许方才还未下去的红晕,和夕阳的余晖jiāo相印衬,显得格外迷人,不由挑了下眉,愉悦地笑了起来。
他师兄果然是幸运的,这沈秀才,也是喜欢他的啊。
思及此,封白便又多看了沈奕瑾一眼,看他已经和师兄又说起了话来,两人之间若有似无地围起了一道屏障,让旁人丝毫插不进去,眯了眯眼,眼里的笑意不禁变得更深了。
虽然还未开窍,不过看来,离开窍,应该也不远了。
这么想着,封白便gān脆抱着手臂,站在一旁,又看了一会他们,然后才转身,打算去找林老头过来给施南钺看伤了。
林老头来得很快。
事实上,林老头刚刚连续替十几个七八岁的小娃娃看完诊,本是药没了正要抽空回趟家,一会还要再赶过去,不过在路过沈奕瑾家门外时,便遇上了要去找他的封白,他听完封白的话,就低头翻了下自己的药箱,见里头还剩下几瓶金疮药,就点了点头,和封白一起往沈奕瑾家走来了。
沈奕瑾从厨房里探出头来,见封白已经把林老头带来了,便唤了林老头一声,又告诉他道:“施南钺在堂屋里。”
林老头‘嗯’了一声,头也不回地吩咐道:“去烧些热水,再准备一条gān的巾帕过来。”
“好。”沈奕瑾飞快地点了头,应了一声。
很快,沈奕瑾就烧好了水,拿着gān净的巾帕进了堂屋。
堂屋里,林老头正在替施南钺剜去伤口边缘的烂肉,看他端着热水进来,便吩咐道:“热水先放下,过来替我擦一下汗。”
沈奕瑾听了话,这才注意到林老头已经冒了许多汗,都要滴进眼睛里去了,于是连忙放下热水走了过去,替林老头轻轻地擦去了满头的汗水,又看了看施南钺手臂上的伤,蹙起眉,心里难受的厉害。
注意到了沈奕瑾的表情,施南钺心中既是高兴又是心疼,他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手抓了抓沈奕瑾的手心,而后仰起头,对他安抚地笑了笑,笑容很是温柔。
望着施南钺的笑容,沈奕瑾不知怎么的,觉得鼻头越发酸酸的,心里也酸胀地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