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香扑鼻,是他最喜欢最熟悉的气息。
“伊之助,我怕。”樗萤小声道,“你要保护我。”
伊之助听她鼻音很重,见她脸颊虽然扑扑地红,却不像先前的兴奋之色,埋头下去用额抵了她的额,闷闷道:“你生病了。”
他不道破还好,一道破,樗萤就可怜起来,委委屈屈道:“今天早上我发烧了,头很痛,胳膊和腿也很痛!看见你我才好多了,可是你还想凶我。”
“我没有!”
“你有,你刚才指着我的鼻子就是想骂我来着!”
“……”
伊之助无可辩驳,在看穿他意图这件事上,她向来敏锐得可怕。
煮药的女仆一路把药送到樗萤房间来了。
她推开门,只见樗萤躺在床上,竟已跟方才招的新人打成一片,那新人长得可真好看,默默坐在床边守着樗萤,很乖。
女仆热情地道:“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
伊之助没有说话。
樗萤支起身子,悲伤地道:“他好惨噢,天生就不会说话的。”
“啊……”女仆掩唇,深感抱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
她把药放下出去了,人一走,樗萤就捂着嘴吃吃笑出声。
她现在笑,等会儿却有哭的时候。
要求她吃药的时候,伊之助就不是一头听话的好猪了。
他自己身强力壮,流血如流汗,断骨头跟吃家常便饭一样,不在乎自己该不该吃药。可对樗萤,他灌也要灌她喝下去。
“本来就很弱,别真的生病死了!”伊之助道。
樗萤一边在伊之助铁面无情的胁迫下含泪喝苦药,一边拧他胳膊:“你真不会说话,真讨厌!”
喝了药,樗萤沉沉睡去,一觉醒来已是下午,酸痛的肌肉倒是不疼了,精神也好很多。
她这才想起被冷落了大半天的大小姐。
真稀奇,大小姐今天不黏人,一次也没叫过她。
樗萤穿戴整齐去见大小姐,本想带着伊之助一块儿去,但伊之助被枝子女士叫去培训,她于是独自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