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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承怨而行道,执愿而斩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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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点来说,破魔八阵食谱与太阳球食谱留下的后遗症,就是让莫天歌在善与恶的两侧,变得更加极端。

莫天歌对此感到有些头疼,对邪恶变得更加暴虐,这还不算什么,顶多当自己在“杀伐果断”的人设属性上投了一些技能点而已,但太阳球食谱带来的影响,就有些麻烦了。

自己本身就穷,还总是不自觉打肿脸充胖子,然后慷慨解囊,这就很要命了!

细细思索一番后,莫天歌觉得情况还算可以接受,虽然这种影响涉及心智,但还处于初期,影响基本可控,就算放任不管,问题也不是很大,可以通过天性的修正调节来解决。

人这种生物,从呱呱落地的那一天起,父母,学校,社会,便以各种信息输入,影响并且塑造着人类的心智。

但这种塑造并非万能的,最后一个人的心智,很大程度还是要看个人的本性,有些人天性凉薄,哪怕百家圣人亲临,耳提面命,最终还是会变成白眼狼,有些人天性良善,纵然跌落黑暗,但心底依旧有一丝良知。

这就是人类的天性修正调节机制,虽非绝对,但也相对普遍,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不管破魔八阵与太阳球食谱施加什么影响,莫天歌在面临一些选择时,还是可以察觉并且反应得过来,暴虐时不至于突破底线,慷慨时也不至于犯傻。

前提是,破魔八阵与太阳球食谱施加的影响,不能继续加剧了,如果继续加剧下去,莫天歌怀疑自己分分钟多出两个人格来。

想到这里,莫天歌愈发觉得头疼,这种心智影响是伴随着神通烹饪状态而来的,也就是说,除非莫天歌以后不再动用这两个食谱法宝的神通烹饪加持,不然这种影响的加剧是肯定避免不了。

“必须想办法解决了!”

莫天歌心中泛过这个念头,但手中的事还是没停,手把手把高仿版木乃伊的制作工艺传给了这些匠人,然后莫天歌又去见了大祭酒,把狐尊庙的一些工作,还有大祭酒的具体工作内容也安排一下。

因为狐尊自身的管理水平,狐尊庙的内部管理流程,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大祭酒之前身为狐尊庙名义上的最高首脑,但对自己的工作职责却是心理没点数。

他这个大祭酒,在莫天歌看来就一个财务部门小主管,每天把信众供奉的香火钱收一收,然后买点米面粮油,把吃喝用度,房屋损耗的账记一记,东抠一点西扣一点,努力给庙里攒点小钱,这就完事了。

除了对狐尊的忠诚无可挑剔外,这个大祭酒的工作能力以及工作成果,在莫天歌看来完全不合格。

“从今天开始,狐尊庙接待信众的流程,必须进行规范性的改革,将信众所求明确分类好,如只是单纯想要祈福,随便找个狐尊的神像让他们拜一拜,如果是来祈求母猪产后护理的,给我乱棍打出去,如果是求灵物灵种的,则另外接待……”

教会的主营业务,说到底也就是信众的所需所求,这种分类,就是将每一个信众的需求精确的区分开来,然后进行针对服务,

“你最近抓一下人事工作,把庙内那百来个正式工划分一下,口//活好的给我单独编入销售部门,专门负责接待信众,工作任务就是从信众身上弄香火钱,每个月有任务指标,如果完成的好,香火钱里面可以给他们抽一部分成,然后为人老实的,编入商务部门,以后灵种以及灵物不再免费,信众如果有需求,就必须通过这个部门进行购买……”

莫天歌大刀阔斧改革着狐尊庙,而大祭酒听得心惊胆颤的,因为莫天歌每一句话,每一个改革措施,都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搞钱!

大祭酒咽了一口口水,看莫天歌的眼神,也不自觉颇有几分看昏君的神色,然后忍不住劝道:“教宗,庙里也不缺钱,这般横征暴敛,只怕会让信众感到厌恶啊。”

听见大祭酒这么说,莫天歌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大祭酒的肩膀:“你知不知道现在狐尊庙在八荒原到底是什么个地位啊?狐尊庙已是一域之地,百万生民的精神寄托,这种位格,你就指望庙里那点只够买点米面粮油的仨瓜两枣来支撑?我就问你,某个镇子遭了灾,信众跋山涉而来,求到庙里了,你这个大祭酒能出多少人,出多少力去救?”

大祭酒一时有些无语,好半响后才说道:“平灾救民,此乃狐尊神威……”

莫天歌再拍了拍大祭酒的肩膀,打断了他的话:“但问题是,狐尊现在泉水挂机,划水摸鱼去了,如果你还是抱着这样的心态,你可以提前交辞呈,回老家避难了。”

在莫天歌看来,狐尊庙此刻最大的问题,是德不配位。

而这德,不是指德行,而是指实力。

整个八荒原的生民,凡有难,皆求到狐尊庙头上,狐尊因此加班加到精神崩溃,但这个狐尊手下的大祭酒,每天的工作就是美滋滋的点一点香火钱,给庙里买点米面粮油?

“从现在开始,狐尊庙再无狐尊,我不在的情况下,你就是这里唯一的神,所有信众的祈求,你必须处理,要是处理不好,最好的情况,也是信众彻底抛弃狐尊信仰,要是坏一点,小心信众把你绑在柱子上,点上一把火,把你做成人肉烧烤。”

莫天歌淡淡一言,立刻让原本还想说一些什么的大祭酒变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狐尊还在,天塌下来狐尊可以顶着,但眼下狐尊不在了,所有曾经被狐尊挡下来的压力,瞬间啪的一声出现在大祭酒的心中。

那些从八荒原各地跋山涉水而来的信众,可不是为了表达信仰虔诚而来的,他们皆是带着祈求而来的。

一如莫天歌所言,那些家乡遭了灾的信众求到庙里,狐尊不出手的情况下,他这个大祭酒能做什么呢?

庙里那点存着的米面粮油,就算尽数舍去,都不够一村灾民几天的用度。

民如水,可载舟,也能覆舟,这是道德之金玉良言,但也是朴素的生活智慧,即便大祭酒,也是懂得的。

见到大祭酒有些懂了,莫天歌便没有多说了,因为他的意思已经非常清楚了。

往昔有狐尊这位鬼神之王的力量可依仗,但现在已经没有了,若是想要维持狐尊庙在八荒原的地位,狐尊庙必须把经济规模与实力补起来。

通过各种办法从信众身上搞钱,这些都是小儿科了,如果不是怕刺激到大图朝的敏感神经,莫天歌都想在八荒原统一征收宗教税了。

没有足够的资金,没有武装到牙齿的十万庙祝大军,靠什么去救一域生民之苦难啊?

“你之前说过,狐尊庙内还有一些狐尊赐下的灵种,这一批灵种暂时不能卖,你再找一批有脑子的人来,我教他们如何种灵植,待到灵种变成鬼神缘米,便宽裕许多了,至于灵物,我来想想办法。”

鬼神缘米的种植方式,在双重食谱加持时,莫天歌已是了然于胸,甚至对如何简化,让凡人也能种灵植,也有了一些头绪,这方面他倒是不担心,倒是灵物之事,他微微觉得有些棘手。

灵物乃是承载了狐尊气息与力量的物品,按照仙道蓝星的标准来说,这已经最低级的法器,可震慑鬼神,庇佑生民。

这个世界虽是阴阳互隔,但这并非绝对,隔三差五也总会有些诡秘玄奇之事出现,民众跑来狐尊庙这里祈求灵物,也是有着实际需求,虽然普遍是心理需求,只有极少数的情况下才能派的上实际用途。

而眼下八荒原,乃至于这个世界的未来局势也是很清楚的,随着黑渊妖君继续搞事,妖邪会越来越多,而那个时候,这些灵物就不仅仅是心理需求那么简单了。

如果情况发展到最坏,这些灵物,就可能是民众在妖邪侵扰之世活下去的生存底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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