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愣了愣,脑袋一歪:“奶,那……那不是偷吗?”
贾张氏一巴掌拍他后脑勺:“偷个屁!那是给你吃的!赵爱民欠咱家的,知道不?你跪得那一下,这碗樱桃都不够抵!”
棒梗咬着牙,不敢吭声。_狐?恋`闻/血, *已/发′布`最\辛~蟑!结~他不傻,他知道这事儿不对,可奶奶的语气太凶了,他不敢反驳。更何况,那红通通的樱桃确实很诱人,他从小到大都没尝过那种玩意——听说一咬一口汁,比苹果还甜。
贾张氏咬牙切齿地继续低声说:“你动作快点,绕着墙根走,别让他看到。你得学聪明点,知道不?咱家没男人,你不学会点本事,以后出去了还不得被人笑话死?”
棒梗点点头,小脸绷得紧紧的,像是做贼一样,猫着腰悄悄地往西屋角落溜去。
赵爱民这时候刚吃了一大颗,嘴里满是樱桃的清甜,他眯着眼,眼神随意地扫了一圈——忽然间,余光似乎瞥见什么。
他眼神陡然一凝。
那是一道影子,从墙角一闪而过。
赵爱民没有动声色,他继续慢悠悠地咬着樱桃,却将筷子在手里无声地转了转,似乎在等着那影子靠近。_j_i*n*g+w`u¢b.o?o.k!._c`o_m*
棒梗一点点贴近,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像要炸开。到了台阶边上,他深吸了一口气,颤巍巍地伸出手——
“你是不是又想让我罚你跪第二次?”
那声音冷不丁地炸在他耳边。
棒梗吓得身子一抖,手一下收回去,差点没跌坐在地上。他抬头,就见赵爱民正斜着眼看着他,嘴角还含着没咽完的果肉,可那目光冰冷如刀,直戳人心底。
棒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嘴里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这时候,一道尖锐的声音立刻从屋里飞出来:“赵爱民你个死光棍!你吓唬我家棒梗干啥?!”
贾张氏像炮弹似的冲了出来,扯着嗓子喊:“你有病是不是?!孩子还小,你动不动就罚跪,又吼又骂的,你有完没完啦?!你再敢动我孙子一根头发,我跟你拼命!”
赵爱民放下碗,站了起来,身形修长挺拔,语气冷静得可怕。
“贾张氏,再说一遍。你再纵容他下去,别怪我下次动真格的。”他说得极慢,可字字清晰,“今天是偷果子,明天就偷人钱包。我告诉你,我不会惯着他,更不会惯着你。/r,i?z.h?a¨o¨w+e-n?x?u.e\.¢c~o+m-”
棒梗的脸涨得快滴出血来,他缓缓低下头,心里忽然升起一种说不清的东西。他第一次对赵爱民的“凶”没了反感,反而生出一点点说不清楚的敬畏……甚至,还有些羞愧。
贾张氏看着孙子那模样,怒火上涌,却又卡在喉咙口发不出来——这孩子怎么回事,居然不为自己辩解?!
她一把扯住棒梗:“咱回屋去,别在外头受这鸟气!赵爱民,等着瞧,我还就不信了,你能一辈子都这么神气!”
赵爱民却连眼皮都没抬,只抬手,又挑了一颗樱桃,轻轻一咬,吱呀一声,果汁迸裂,仿佛一切都不值得他费心搭理。
可心中,却已经悄悄在盘算着接下来的对策。这个院子,怕是不能再让某些人一直胡闹下去了。